举着的戒尺开始犹犹豫豫,万一再给?打病了,遭罪的不止是小儿子,还?有他。
要不意思意思只打一下算了。
戒尺再次举起?!
肩膀上的小子又嚎:“爹!好疼!”
……戒尺打不下去了。
崇昭帝怒道?:“朕还?没打呢!”
曲渡边哼唧两声,“我真不是故意的。”
“挨打的时候知道?叫爹了…还?有,朕是你父皇,你叫爹成何体统!”
“哦,”曲渡边,“陛下。”
崇昭帝:“……”
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还?是余公公上前?来,极有眼力的把那戒尺拿走?了,给?了崇昭帝一个台阶下,“陛下,小殿下大病初愈,也不是故意的,他知道?错了。”
叶小远连连点头:“是的陛下。”
他给?温小春使了个颜色,后者立即又从余公公那里将戒尺拿过来,藏在?了身后。
“松开朕!”
“不要。”
小孩扒住他的脖子,小声在?他耳边说,“我都知道?了,你晚上照顾我,你对?我比我想的要……嗯,好一丢丢!”
他用拇指抵在?食指的第一关节处,比划了是多么小一丢丢。
所?以这才是这孩子对?他更加亲近些的理由吗?崇昭帝瞥了眼曲渡边的手指,“只有这么点儿?朕都两三天没睡好觉了。”
两三夜才是小小利息,还?想要多少?真是老登。曲渡边重新扒拉住他的脖子,把自己挂了上去,一句话小孩子直球的话精准拿捏,“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我还?小,但我能长大,我对?你的好也会长大。”
“……”
崇昭帝托了托他的屁股,板着脸道?:“你啊我啊的,没大没小。回紫宸殿。”
他看了眼宣妃,轻轻点点头,不像是对?待妃子,像是对?待一个自己心怀愧疚的朋友。
宣妃:“恭送陛下。”原来‘爹’是这个时候叫的。
一行人离开顺宁宫,期间余公公想把曲渡边接过来,崇昭帝却没松手,自己抱了小半截路,才给?了叶小远。
顺宁宫内。
刚才的热闹跟着七皇子的离去,也消失了。
重新变回原来的安静,令人一瞬间不太适应。
宣妃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上面还?残留着被小孩攥着时温热的触感。
后殿,五岁的织仪公主捧着块光滑的圆木头,好奇地过来,“宣娘娘,刚才来的是父皇吗?”
大周皇嗣,皇子公主分开排序,织仪公主年?纪虽小,却是大公主。
宣妃回神:“是啊,还?有你七弟。织仪怎么过来了,吵到你了吗?”
织仪举起?木头,“后殿的斧头坏了,娘亲做木工现在?要用,让你帮忙。”
宣妃接过木头,双手握住,微微用力一掰,咔嚓,小腿粗的圆木头生生掰成两半。
织仪习以为常,欣喜道?:“谢谢宣娘娘,后殿在?用膳,娘娘过去吗?”
“嗯,走?吧。你娘亲做木工,估计还?要我帮忙,明早记得遣人去换把斧头。”
“嗯嗯!”
-
紫宸殿。
西暖阁。
“他怎么会跑去顺宁宫?”
崇昭帝把曲渡边找回来后,趁着睡前?的空档,批会儿折子。
他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宣妃朕是知道?的,平常也只是种种菜劈劈柴,又不爱搭理朕,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俩人怎么能撞到一起?去。”
“实在?是巧合,后宫诸位娘娘们追得紧。”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