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渡边打了个招呼:“二哥夜安,我先回了。”
二皇子?笑道:“好。”
曲渡边牵着一点白,跟包公公说了声再见,回了皇子?所。
殿内。
崇昭帝用了一些二皇子?的点心,叫杨太医来了一趟。
“你看?看?,这些都是小七写?的,朕照着做能有用吗?”
杨太医接过来一看?,咦了一声:“这……七皇子?早就开始写?了,微臣还以为他是给自?己写?的,原来是给您么?”
崇昭帝一怔:“早就开始写?了?”
杨太医:“对,问了臣不少东西。您病倒那日,七殿下还问我您情况如何了,因为他当时因为风疹严重,起了热症,不能吹风,微臣嘱咐他不能出门,有问题问微臣就好。”
原来是这样么……
可小七什么都没说。
做了让他感动?欣慰的事情就跟哑巴似的,但凡能惹他生气的,都要大说特说一番,非要看?他跳脚才行。
若换了旁的儿子?,恐怕只会是反过来。
崇昭帝道:“朕没白疼他。”
刚被遣走,走到屏风处的二皇子?听见这一句,脚步微不可查的一顿,然后才离开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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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渡边走在路上,冷静回忆着刚才在紫宸殿内的一幕幕。
眼睛里哪里还有演出来的浅浅泪光。
想着想着,他忍不住用力气拍了拍胳膊和大腿。
想用劲敲晕敲麻身上的痒意。
风疹的一二三级,二级过去了,三级才开始。趁着痒习惯了,他打算一把过完。
实在是太折磨了。
回到平归院后,除了叶小远在之外?,五皇子?竟然也在。
曲渡边:“五哥?”
五皇子?:“回来了?”他面?上有犹豫之色,“五哥有点事想跟你说。”
“好。”
曲渡边请他进了屋,“五哥,你喝点什么?”
五皇子?摇摇头:“小七,咱们不是平常的百姓家。”
曲渡边一顿。
五皇子?眸色认真:“或许你不爱听,毕竟父皇最是疼爱你,但,他始终是皇帝。你给出自?己的真心,或许有一日会被伤到鲜血淋漓。”
小七看?重情谊,他身上有种吸?*? 引人的特制,所以连最听不得训斥的六皇子?,也能耐着性子?听他说两?句。
但至情至性也好,待人以诚也好,唯独不该对父皇交付真心。
他不想看?见那一日。
说这句话前,五皇子?犹豫了很久很久。
因为小七跟他不一样,或许他印象里的父皇就是一位疼爱他的父亲,而他不过是早早触摸到了父皇凉薄的血,才在心里竖起了一道藩篱。
曲渡边给他倒了杯热水,抬眼笑道:“我知道。”
见他没有生气,五皇子?略微松了口气。
曲渡边:“五哥,谢谢你。”
五皇子?:“不客气。”
他就是为了来说这几句话的,说完了,并?没有久待,喝完水,就离开了平归院。
曲渡边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慢润润嗓子?。
他对崇昭帝的演的戏里,有没有一分半分的真心,没有人知道。
正如崇昭帝表现出来的对他的疼爱中,零星加起来有多少真心,也没有人知道。
从?谋算和揣度中得来的情感,虚伪和真实,称量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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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昭帝的病反反复复。
夏天的时候好了,秋天又病了两?次,每次都约莫三五日才好,越到深秋,他就越觉得有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