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咳嗽，一边用手擦拭眼泪。

“你杀了我儿子，我要你偿命！”林清风双眼赤红地瞪视着我，那红色是仇恨之火在熊熊燃烧。

我感到他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了手上，窒息感慢慢来袭。

“他真的是我……我害死的吗？”我艰难地说道，沙哑的嗓音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我的声音，像是一个老太婆临死前发出的，“难道不是你……你害死的吗？”

“你他妈的……”林清风仰头咒骂道，瞪大的双眼闪过一丝绝望，更加用力地掐紧我的脖子。

我感到两眼一黑，似乎马上就要晕厥过去了。

就在这时，林清风痛苦地大叫一声，终于松开了掐住我的手。

原来是星佑趁机给了林清风一拳。

“林清风，是你害死你儿子的！”星佑吼道，“如果不是你去抢，他们就不会掉进水里，你儿子就不会淹死了。”

林清风扭过头去，压低声音说：“你们还敢恶人先告状……”

“你冷静下来想想，小胖的死，我们应该各负一半的责任。”

“我只想杀了你们……”

我忍着疼痛，摸着火烧火燎的喉咙开口道：“美霖已经差不多变成傻子了……就因为那件事……”

“我……”林清风看着我，瞳孔震颤着。

“你害得一个女孩失去了美好的青春，失去了幸福的人生……”我继续说道，“刚刚，你又因为你的莽撞，害死了你自己的孩子……”

林清风沉默着，眼神往漆黑的河水瞟去。

“你不要再说了……”他抽了一下鼻子，带着哭腔，发出哽咽的声音，旋即他又冷笑一声，转过身去，趔趔趄趄地朝小胖的尸身走去。

“这难道就是报应？”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躬身抱起小胖。

天更暗了，灰色渐渐吞噬一切。

忽然，林清风在这片灰暗之中颤抖着肩膀，随即像电影慢动作一般跪在了岩石上，无声地哭了起来。

“孩子，爸爸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我望着林清风的背影，心也随着他的哭声而刺痛，但我还有必须要做完的事情。

“你现在还有一个……”我咳嗽了两声，沙着嗓子说道，“还有一个赎罪的机会。”

“赎罪？”林清风讶异地说道。

“没错，虽然你做了那么多错事，牵连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但是只要你愿意忏悔，作出补救，就能得到救赎。”

我学着在图书馆借的《圣经》的语气说道，林清风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仿佛我是一个神圣的修女。

沉默降临了大约有十秒钟，林清风终于卸下了所有的防备，缓缓开口道：

“我……我该怎么做？”

想到终于能把美霖害得那么惨的人找出来，我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说道：“很简单，只要你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诉我就行了，你带美霖去宾馆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你是不是认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我的确认识那个男人。”林清风扭过头来，他的脸一半笼罩在月光下，一般沉浸在黑暗中。

“他是谁？”

林清风深吸了口气，慢慢说道：“一个想跟方美霖睡觉的男人。”

虽然林清风说得轻描淡写，但每个字却像针一般刺进了我的头皮里，不见血，却异常无比地疼痛。

林清风接下来的叙述更让我们瞠目结舌，我气得浑身发抖，心里不断地想为什么死的是小胖而不是他呢。

原来他们清风帮除了做些偷鸡摸狗、偷蒙拐骗的事之外，还干着一些色情行当。每个清风帮的成员必须有一个女朋友的规定也是出于这个原因。最初这些混蛋让他们的女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