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追那个戴墨镜的，你觉得像是他干的吗？”

“哎呀，我是被你那些粉丝挡住了，才没有追到……可不是我太胖了或者没有尽全力啊……”吴寒一面揉搓着双手，一面尴尬地说道。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方美霖看着吴寒的眼睛说道，“现在想起来，我觉得那个男生有点眼熟。”

“眼熟？”

“嗯，总感觉长得有点像我之前那个经纪人。”

“你之前那个？”吴寒皱了皱眉，露出惊骇的表情：“聂……聂诗音？我记得她已经……”

“对，聂诗音。”方美霖的眼神像熄了灯一般暗了下去，“她上吊自杀死了。”

那个戴墨镜的男生是聂诗音的亲人吗？从年龄上来看，应该是她的弟弟……但是之前从来没听她说起过……

方美霖不禁想起了前经纪人聂诗音死的那一天。

当时方美霖的知名度和如今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收入也很微薄，与聂诗音一同租住在上海郊区的老楼里。

聂诗音比方美霖小三岁，还只是个大学毕业没多久的新人经纪人。

那天聂诗音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于是方美霖独自一人参加了一个音乐节活动。

当晚十点半，筋疲力尽回到家中的方美霖一打开门，便隐隐闻到了一股奇特的臭味。

她循着臭味，来到了聂诗音的卧室。

一推开门，她便看到了那噩梦般的场景。

聂诗音坐在地板上，身子直直地靠着衣柜，颈部缠着一条绑在衣柜把手上的皮带，一身纯白色睡袍，披头散发，双目圆睁，微微吐着舌头，分开的双腿之间是一滩发出臭味的失禁物。

方美霖尖叫着冲了出去，发疯似的敲着邻居家的门。

邻居是一对中年夫妻，不认识眼前这个初出茅庐的小明星，更何况这时的她早已吓得花容失色。邻居听懂了她呓语般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之后，一边安慰她一边帮忙报了警。

警察来之前方美霖一直蜷缩在墙角，面色苍白、瑟瑟发抖，就像一个在冬夜里失去了篝火的旅人。

最后警方给出的结论是自杀。

方美霖丝毫没有受到这件事的影响，三个月之后，她在一部电视剧中本色出演一个偶像明星，虽然只是个配角，却因为剧中的一段惊艳舞蹈而火出了圈，受到大众广泛的关注。后来方美霖在媒体上的曝光度越来越高，接剧本与通告接到手软，星途可谓是前途不可限量。

方美霖忽然轻叹一口气，说道：“我明天想去外滩散散心。”

“可是你受了伤，又发生了这种事……”

方美霖黯然神伤地说道：“没事，我总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再不出去走走就要闷死了。”

吴寒拗不过她，只好默默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