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死过去了,他无奈地笑笑,之前刚做过灰姑娘的王子,这么快就做白雪公主的王子似乎有些花心呢。
日子过得飞快,十月份国庆长假的时候沈文澜说不高兴出去跟人挤,李念琛便好说话地留在家里跟她做一个星期的宅夫宅妻。她赶着在节后交稿,所以总在电脑前打字,有时候灵感到了甚至一整天不跟人说话,即使你跟她说什么她也不过“嗯”两声敷衍一下。
沈文澜一直是个很好说话的妻子,她很少会拿房事作为武器来彰显家里男女权利的倾向,连抓到丈夫在“倾听”自己喋喋不休的“交流”时根本是心不在焉的时候也很少会抱怨,现在李念琛终于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有温柔婉约逆来顺受的妻子了。他向写文章写到走火入魔眼神涣散的沈文澜比出一个大拇指,“咱们走着瞧。”
沈文澜刚好在回答邮箱里一位读者关于丈夫其他的都好,只是婚后陪自己聊天的次数越来越少的困扰。她偏过头看了看坐在一边看报纸的李念琛一眼,勾起嘴角打下这样一段话――
两个人在一间房间里不说话也不觉得尴尬局促,这是一段已经成熟了的感情;两个人在同一屋檐下不想说话也不去发对方脾气,这是一段再寻常不过也难得不过的婚姻。
文字世界和现实世界始终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比如这天开始,李念琛打算慢慢留个胡子看看自己是否合适较为粗犷的形象。觉得自己的女人味不需要通过长发来证明的沈文澜本着毛长在谁身上谁做主的原则,硬是忍住了没阻挠他,晚上被扎得生疼也只是咬牙切齿地表示如今李念琛一定要留胡子,那么最好习惯嘟嘴。
世上哪里有十全十美的,他想她蓄发,而她不喜欢他留胡子,每段关系多多少少都会遇到一些问题,所以我们必须学会妥协。云雨过后,重新光洁的下巴埋在决定重新开始留长的黑发间,李念琛笑着含住沈文澜的耳垂,“你头发很好,洒满枕头的样子很好看。”男人永远喜欢长发,他想起有个朋友曾为一个满头金发的变性人作了十几首诗的事,便拿出来给沈文澜当睡前笑话听。
得到之前,为你披荆斩棘、负伤流血也不肯倒下那个的是骑士;得到之后,陪你揉手、搓脚、讲笑话而没有立刻睡死的那个才是良人。沈文澜不断默念着自己新写在专栏中的这句话,安慰自己说,看在他没有马上翻身睡觉的份上就把头发留长算了。
这段时间因为李念琛的关系,沈文澜的作息不得不正常了起来,入秋的时候也没有像以往一样手脚发凉,连傅东水都说这是阴阳调和,对她的病情大有助益。沈文澜想到这个,之前拒绝给李念琛织他要求的圣诞毛衣的那股意志力都似乎有些松动了。
谁说过的,婚前放纵犹如在自助餐厅里寻觅一道佳肴芳踪,日后独沽一味,龙肉也不过是白米饭。而在饮食选择丰富的今天,就算是自古就以稻米为主食的南方人也会偶尔选择吃吃看面食的。
早上抢厕所,晚上一个除腿毛一个剪脚趾甲的沈文澜和李念琛也渐渐开始有了一种老夫老妻的平静感觉,接吻、拥抱、办事、睡觉,人总会在生活里找到规律性的东西,然后就是日复一日的遵循。沈文澜虽然理论知识到位,可到底是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而李念琛纵然是学贯中西经验老道,可他的行为也必须立根于尊重女性的基础之上,所以日子一久,趣味刺激的活动也总会变回三板斧的排列组合。
李念琛出差的时候,沈文澜去看自己刚学会走路的干儿子。
初学步的孩子就像个仍有雄心壮志却半边风瘫的银行劫匪看到了一辆没有武警的运钞车停在眼前一样,他饱含热情却跌跌撞撞,他非常有自尊意识,任何人过去扶他一把都会被毫不留情地甩开,让几个自尊受伤的大人自觉像是意图中途加入打劫计划还妄图参与分钱的投机分子一样。
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