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要生要死的男男女女,被死党劝说不如以笔代口,把她那些成套的讥诮话写成文章向女性杂志投稿,这番机缘巧合下才让她找了份听起来还算过得去的地下兼职,说起来也只能勉强算得上“称头”。
沈文澜心里也明白,孙佩佩之所以辗转问了好几个老同学硬是要到了自己的联系方式,也不过是为了让“土鳖”了解到“海龟”的无限风光和优秀。女人之间嘛,若非臭味相投的,哪里有什么纯粹的友情,文人相轻,女人相妒,这都是千百年验证下来的真理。
然而对于女人之间的各种战争,沈文澜向来是不感兴趣的,不然也不会去做专门陪衬人家的伴娘。她向来把当自己成是半个男人,女人之间的意气之争她一贯看得破但却无心参与,对她而言,自己就是个上面多了两块肉,下面少了一块肉的男人,勉强可算作是减肥的损益。
大口大口喝着甜豆浆,一夜都没睡踏实的沈文澜算是明白了,自己答应考虑跟李念琛唱这台结婚的大戏,除了他提出的那两个稍显荒谬的理由以外,“恶心孙佩佩一回”这条理由也在她心里占了挺大的比重。想明白这点之后,她也忍不住自嘲:不过是吃了点学历的亏,受了点暧昧的苦,到头来居然还学会报复社会了,真是长进了啊。
沈文澜这边厢刚掏出手机打算致电李念琛说个清楚,那边厢黄宏明的电话正好打进来,“文澜兄,这个事呢,确实怪我。本来呢,我这边结婚离婚都是我的私事,但是主要啊,真的是跟文澜兄你走得比较近,大家这么多年也确实只是铁哥们的关系,我是真没想到我老婆,哦,不,现在是前妻了,会把我跟她离婚的事扯到你头上,说我跟她黄了都是因为你这个红颜知己的关系……”
“好了好了,虚的我也不想跟你多说。你说这算是什么事啊,我招你惹你啦?!你说当初高中你们还玩暧昧的时候,我愣是跟您二位放学一起走到车站,三人行必有你妹还是怎么的?你说你们两个好了,媒人也甩过墙了,我千里走单骑的时候我打扰过您二位吗?你说你高考前觉得谈得没感觉了,要跟人家分手,我怕影响大家前途,我劝了你没有?你们分了,后来搞个同学会都尴尬,我去调节气氛了没有?兜兜转转你们又好了,婚也结了,你说我做兄弟的是鞍前马后帮的忙少了呢,还是送的红包不够大?你说现在你这边春去春又来,春来春又去的,关我什么事啊?我是对你存了什么非分之想啊,还是杀了你老婆全家啊?我自问对得起天地良心,从知道你们彼此有意思开始,十几年了,我有没有跟你单独相处过超过五分钟?”沈文澜连珠炮一样质问他,就算都说男女之间没纯友谊,但她自己和这个男人谁把她当成女人了?!
“不是,你听我跟你说啊……”黄宏明想跟她解释、道歉,一时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有话以后再说吧,我这边正好有点事。”沈文澜立即挂掉了电话,其实出完了这口气之后不知再说什么好,毕竟是十几年的兄弟,色字头上也就一把刀,但为了兄弟,可是要两肋插刀呢。
电话又响,接起来是冯一帆半是凉薄半是看戏的语调,“沈文澜,你说你也真是的,顶着个‘兄弟’的名号,硬是在人家夫妻中间插一脚,这不太好吧,这属于小三的工作范围啊。我说,你最近是不是有点不安于室啊?怎么会弄得这么难看?”那冷冷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点酸,一点点幸灾乐祸。
“你也觉得我现在的处境很难看吧,”沈文澜心里的这把火算是遇着了油,“你是不是觉得我就该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地呆着等您老猴年马月的良心发现啊?那真不好意思,我还不伺候了!”
冲回家,从老妈的抽屉里拿了柜子的钥匙,沈文澜小心翼翼地把盒子里的户口簿转移到皮包里,再轻手轻脚地重新把柜子锁上,放好钥匙以后若无其事地跟自己的亲妈说谎,“手机忘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