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完全是门外汉,看着沈文澜日益严重的病情,他几乎心烦头疼到想要吞下一整瓶阿司匹林。卧床指导李念琛买枇杷膏和柴胡颗粒的沈文澜倒不显得病弱,看着丈夫忙出忙进地伺候自己,她轻拍李念琛端着鸡汤的手,“小李子,这段时间哀家用过的东西你就别碰了,免得你被传染了我还要请假来照顾你。”
慈禧一样端坐在床上的沈文澜沙哑的声线显得很有权威,只是红红的鼻头出卖了她是个病人的事实,看上去滑稽得很。她已经连续服用了一段时间的枇杷膏和柴胡颗粒,但离痊愈仍有距离,说话的时候鼻音极重,擤鼻涕直到耳鸣头痛,鼻塞导致的缺氧使得她难得地表现出一种迟钝的可爱。
李念琛伸手揉了揉她睡乱的头发,帮她把松开的外套重新裹紧,然后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再一次确认她没有发烧,“哪里来的这么傻的哀家?”之前一同开夜车的经历加之沈文澜对自己管理模式的启迪让李念琛发觉自己越来越习惯和享受与沈文澜的这种婚姻状态了,所以照顾起因病而显得有些虚弱娇憨的沈文澜来,他虽然有些手忙脚乱,但却没有认为这是一种负担或麻烦。
张阿姨冲了热水袋给沈文澜捂着,让她睡一觉发发汗。吃过药的沈文澜迷迷糊糊很快就睡了过去,正好使得李念琛得空去书房解决一些公司里的事务。照说刚刚度过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危机,李念琛这时候不在公司里指点江山反而留在家里照顾妻子未免有些“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嫌疑,但事实却是,一个迅速解决了公司的公关危机但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CEO在中美人员混杂的公司里是极易立威的。除此之外,李念琛心底里对自己这个福将多少也还是有些怜惜之情的。
手边的事情刚告一段落,李念琛就回到次卧去看他理应睡得很沉的妻子,不料一进门却看到她抱着笔记本靠在床上带病写稿。“不用这么玩命工作吧?袁显给的稿费还不值得你带着病给他写文章吧。”李念琛看着妻子的十指上下翻飞,对她这种工作狂的态度难以理解。
“第一,论工作狂我还比不上你的零头;第二,写专栏是我喜欢做的事,跟是不是带病去做没有关系。”沈文澜头也不抬,只是用余光扫了扫李念琛,完全投入了两xing专栏作家的批判状态。
无论是关于努力工作还是享受工作,李念琛都找不到任何反驳的余地,只好凑过去看沈文澜到底写了些什么。在他眼中,沈文澜综合了东方女性在身体上的保守和西方女性在思想上的张扬,像是磁铁一样同时拥有两极,复杂矛盾又具有吸引力,他喜欢看她的那些小段子,并不算是什么大智慧,但却充满了小女子的伶俐狡黠,可爱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