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犬当得太久,霍尔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一匹不择手段的野狼。
狼,只会抢。
……
得到指令,谅雀调整好呼吸,闭上双眸,一缕肉眼看不见的精神触角悄悄探出了头。
瞬息之间,在她眼中,昼夜颠倒,无尽的漆黑之中,精神触角摸索前进,感知“猎物”的方位。
终于,视野里跃出一道明亮的身影。
就是这个人了。
触角猛然扑过去。
“刘哥,这里好大啊,要是能把那个查普曼干掉,这里不都是咱们的了吗?”
约翰咕噜噜转着眼珠,恨不得将眼前的一切都刻进眼睛里。
“你刚不是还夸赞人家大好人吗?”
宋拾一边敷衍,突然顿下了脚步,蹙起眉,嘴上嘟囔着“我鞋带怎么开了”,蹲了下去。
身后的约翰并没在意,更不知道宋拾的鞋没有鞋带,他的注意力全在复古贵气的建筑和漂亮的仆从上。
再一抬头,便与鸽子雕像对视,红艳夺目的红宝石。
他下意识吞咽口水,这该值多少星币啊。
刚才获得的满足感,在此刻变得如此微小,像是一粒微不足道的沙,根本填不满越来越多的空洞。
有人生在罗马,有人生下来就是骡马,那些大人物从牙缝里挤点,就够他们这些骡马满心欢喜许久了。
没关系,这些他以后也会得到的。
陡然,背后一凉。
约翰的目光由呆滞变得锐利。
这时宋拾系好鞋带起身。
即便没有回头,她敏锐察觉到身后人的变化。
在刚才那股精神力扑过来的转瞬间,属于约翰的“气味”消失了。消失得太过干净,像是人间蒸发。
取而代之是一股强势而陌生的气味。
是谁?
对方的精神力绝对在她身上,宋拾很难保证自己不会被发现。
那目光落在她背后,凝成实质般冰冷,她没敢回头,硬着头皮朝前走。
走了有十几分钟,才走到客房旁。
“神会庇佑你们。”
带路地仆从微微欠身,便消失在高大灌木的转角。
倒是巧,约翰的房间就在她隔壁。
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宋拾并不打算和他有任何交流。装作不认识的模样,目不斜视,推门而入,又迅速阖上门。
心脏扑通扑通剧烈而有力地跳动,她的脸色一片惨白,贴着木门,整个身体险些瘫了下。
后背全然被冷汗浸湿,布料紧贴着肌肤,黏腻腻的,恶心又难受。
如果她没有察觉,如果她慢一步……那个被占据身体的可怜鬼就是她了。
那个家伙,原本就是奔着她的。
宋拾低着头,注视着自己的掌心,一股深深的黏稠的无力感包裹她。
还是不够,她还是没办法自保。
井底之蛙跳出井后,天空不再是头顶的一片圆,而是无边无际的浩瀚。
蛙自然是渺小的,要么匍匐在天空下,灰溜溜回到井底,要么……成为天空。
收拾好心情,她谨慎打量了房间,确认没有监控设备,在隔音效果好的卫生间里掏出通讯器。
滋啦几下电流,接通了,贝莉娅甜腻腻的嗓音在电流下有些失真。
“地下实验室不定时开一次,这次不出意外是明天,务必要小心,查普曼的庄园里面警戒拉满了。”
宋拾轻触耳上的通讯器,压低嗓音:“我知道……还有一件事。”
“什么?”
通讯器另一段,贝莉娅的眉愈蹙愈紧,听完宋拾的汇报,她舔了舔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