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拔瓶塞,因为肚子疼不敢用力,龇牙咧嘴拔了几下,没拔开,休息了一下,又鼓足劲继续努力地拔。
萧弄都要看笑了。
他没伸出援手,反而抱着手津津有味地观看起来,见钟宴笙好不容易拔开了,手指沾上乳白色的药膏,快碰到那片淤青时,指尖又颤颤巍巍的,跟有什么阻力般,磨磨蹭蹭好半天都没碰上去。
修补名贵瓷器的大师都没这么小心翼翼。
萧弄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磨磨叽叽的人,终于看不下去,一把按住钟宴笙的手腕,带着他的手,毫不留情地按了下去。
钟宴笙“嘶”了声,为的手指被强行碰到淤青的痛,也因为碰到他的那只手。
和他感受到的气息一样,太凉了,跟冰库里的寒冰也差不多了,冷得他一个哆嗦。
手心里是与自己全然不同的温暖,握着的那截腕骨伶仃,一把圈住还有余,细瘦得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了。
萧弄停顿了一瞬,迅速松了手。
……和那只蹦跶到他手心里的小山雀同样的暖和,也同样的柔软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