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多安慰她，她就说好，这种情况又怎么允许她使性子显露愁思呢？

但柳柳发现，在禹多说出时学林死后，他的速度更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后面催促，令他不得不的争分夺秒。

失去了旅店的小店主向后看，除了异种怪物空无一物。

终于，禹多带着柳柳来到了一座仓库中，仓库很小周围十分空旷平坦，跟在身后的怪物追到仓库后也好像见到什么恐怖的东西，纷纷后退消失不见。

在黑雾中的建筑都会逐渐被腐蚀变得破财不堪，不论原本是什么样子在长久浸染后都会发黑，褪色。

这座仓库应该是少数还没有坍塌保存完整的建筑。

禹多将柳柳放下，提灯的光亮下她终于看清楚仓库的全貌。

在墙壁以及地面上散落着数不清的断指残躯，还新鲜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味，柳柳小心翼翼往旁边踩一步却又看到了零星掉在地上的黑色鳞片。

柳柳认得，这是应都的鳞片，这鳞片上还带着血显然是硬生生拔下来的，她想去捡，被禹多拖着腿弯抱起来“姐姐，这个不能碰，有毒，以后一定要当心。”

禹多的提醒说到了以后，隐隐之中暗含的未来，柳柳不敢不想。

她举起提灯发现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三角形的黑色反光，仓库的一圈都被黑鳞围住，应该就是带有剧毒的鳞片吓住了异种怪物。

据禹都说，它们虽然被污染但是大多数还保留着动物天性，会主动避开更强的存在。

“姐姐，别看我们这样，其实也不过是被人类驱使的怪物而已，和他们没什么区别。”

柳柳抚摸着折下的狗耳朵，因为血液手感很差，但柳柳并不介意，她用温柔如细雨的手安慰着男人“不是，禹多救了我……我……”

狗耳青年在摆脱怪物潮后又变得不稳重起来，“姐姐，你真好，真不想离开你。”

“不会，我们不会分开。”但这话由她这样弱小无力的人来说，实在太过无力。

禹多笑了笑，带着柳柳绕过一只死掉的巨大尸体向仓库里走去，柳柳不经意扫过发现那东西除了四只手臂和泡发般的形状，大概还可以看出人的样子。

“人类也会被污染，姐姐别看。”禹多草草介绍，他不愿意脏东西污了柳柳的眼睛。

一进门就能看到铺在地上的蛇尾，原本强健美丽的黑色尾巴现在却坑坑洼洼，有的地方甚至伤口处可以见到骨头。

“柳柳小姐，你来了。”听到声音蛇尾摆动，应都的身体随之在货架后显露出来，他见到柳柳车漆嘴角想给她一个笑容。

但是与平常的装模作样不同，这个笑容虚弱至极，应都的上半身也和他的尾巴一样充满各种各样的伤口，除了咬伤还有各种钝器、锐器造成的痕迹。

禹多曾说过应都是要帮她清理出安全区，那这身伤口就都是为她才会有的。

“应都……”

柳柳看着应都狼狈虚弱的模样，又转头去看禹多，之前总是仰着头的狗狗现在身上全是新添的伤口，长时间高压积累的恐惧与不安终于爆发出来。

从那双黑黝黝的眼睛里，泪水止不住向下流，柳柳转过身面向一个谁都见不到的方向努力用手背将眼泪都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