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他回来你再走。”

沈靳萧说得淡定,耳后根却悄悄红透了。

病房里的灯熄灭。

孟抒悦窝在男人宽厚的臂膀里,颈间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上面,又痒又烫。

她整个身体绷直,连动都不敢动。

“你……你不会吐我身上吧?”

孟抒悦脑袋一团乱麻,只好随意扯了个话题打破沉默。

身后的男人却突兀地笑了,“放心,再难受我也不会朝锅底吐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孟抒悦抬起拳头就往身后男人身上砸,却在棉被底下被男人抓住了小拳头。

小拳头刚刚还硬气十足,眨眼间就被一只大掌包裹住,干燥的掌心滚烫的温度都差点把她的拳头给烫化了,一路烫到了她心坎里。

沈靳萧侧身探头去看她,环抱她脖间的手往她黑漆漆的脸上摸了一把,摸了一手的灰。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沙哑的声音在静夜里格外蛊惑人,“你回沈宅住好吗?我们是夫妻,理当住一起。”

“当然,你要是不想住宅子里,可以去部队家属院里跟我一起住。”

孟抒悦感觉到男人握着她的手轻轻放到她的肚皮上,不禁瞪大了双眸。

脑中再次浮现起那日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眼睁睁看着树杈底下洪水汹涌澎湃的崩溃场景。

这要是和他住一块那还得了?

门口恰时传来敲门声。

孟抒悦如蒙大赦般挣脱男人的禁锢,从男人怀中溜了出来下了床,“这……这件事还是过段时间再说吧。”

说罢,她不理沈靳萧什么反应,赶忙夺门而逃。

独留冻得瑟瑟发抖的隔壁床大叔一脸懊恼地站在门外,好像做错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病房里。

沈靳萧摸了摸身旁还留有女人体温的位置,神色落寞难言,看着桌上女人没有带走的保温桶心也跟着凉了半截。

看来,她的心里还是忘不了他那个三心二意的大外甥。

一整晚。

孟抒悦在新开的中医馆阁楼上辗转难眠。

一想到这该死的冤种老公要她去家属院里住,她就吓得腿软。

要是不知道他是什么德行,她估计会很快答应。

但现在她知道他不仅是个力气大的,还是个精力旺盛的,哪里敢跟他一起住。

就之前那家伙同她说自个失眠呕吐时,她给他把脉就被他蓬勃如野草般狂劲生长的脉像惊住。

要是她真的跟去宿舍和他同住,那岂不是羊入虎口?

而且他又失忆忘了孩子是他的,那到时候她肚里的小羊岂不是也保不住了?

思及此,她后背不禁爬满了冷汗。

蓦地,楼下中医馆的木门被拍得砰砰作响。

孟抒悦因为肚子大了,晚上就穿了条宽松的睡裙,赶忙披了件外套就扶着阁楼连接地面的楼梯往下爬。

因着急都差点摔倒。

她后怕地扶着肚子,边走边喊,“看病吗?哪里不舒服啊?”

“我啊,吐得厉害,抒悦赶紧开门!”

原本孟抒悦还害怕一个女人大半夜开门不安全。

但一听门口男人的声音,孟抒悦吓得小心脏都差点厥过去。

这男人生病不在医院好好呆着,大半夜跑她这来干嘛?

“快开门,抒悦,哕……”

门口的男人好像又吐了。

都这时候了。

孟抒悦也顾不了那么多,透过门缝看男人扶着门吐得天昏地暗,只能打开门栓移开木板开了门。

她出门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