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不记得东海为了给你筹钱治病还跑去给院子里其他孩子补课吗?”
他难以想象就因为贫穷和他的公正,从而造成物资分配不均,这个弟弟居然就对他们怨气横生。
面对张政委的反问,张郝没有过多的情绪,直到沈靳萧问起了林霜,他脸上的笑才逐渐收敛。
“张郝,你觉得你哥和侄子亏欠你,但林霜呢,你为什么也要害死她?”
沈靳萧沉着脸质问。
张郝脸上笑意收敛的同一时间,情绪失控地起身,不断将手中的手铐拍得砰砰作响,“我没有害她,没有害死她,是她突然出现撞在我车头的,我不过是想圆我一个梦而已,我那么爱她……”
他再也说不下去,奔涌的泪水夺眶而出,也哽住他喉间所有的话。
直到此刻,他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小他许多的小姑娘的爱有多无耻和龌龊。
张郝捂着脸,崩溃地呜咽出声。
一个冷漠的杀人犯,似乎被触碰到逆鳞般再也无法坦然接受自己所犯过的错。
“我爱她,我比他们任何一个都爱她,我知道我很脏,当我知道她遭受那些时,我生不如死,但我同样也庆幸我能够配得上她了。”
“婚宴那天,我不过是想用这种方法让她不要嫁给你而已,害死霜霜的是你,是你沈靳萧!”
张郝边哭边咆哮,失控地推开椅子,就要冲过去揍沈靳萧,却被身旁的警卫员摁倒在椅子上。
沈靳萧起身踱步到张郝身边,压低声音承认,“你说错了,其实林霜在婚宴前早就想不开了,在她的房里发现了她的遗书,你要不要看看?”
他说着掏出那封林霜的绝笔信在张郝面前。
张郝颤抖着手拿过纸条,在看到上面她提起他的名字时,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那个他心目中如女神一般的人,忏悔自己因为嫉妒面目全非,做了许多错事,最后她提起身边每一个对她关怀备至的人,希望他们能努力认真地活,好好地活,愿他们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信中,她写道:“张叔,谢谢你平日里能听我唠叨对某个人的思念,希望你能早日找到未来婶子……”
那个已经沾染绝症一心求死的小姑娘,在那种绝望下,还能用最纯粹的心去祝福身边的每一个人。
可是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用最肮脏的手段玷污了那份最纯粹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