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靳萧点点头起身,没有再多问。

他生怕自己再多问,这项保密任务就无法执行下去。

当去到国外治疗的第二年,记忆又开始丢失时,政委突然联系到他,告诉他当年他被林霜带离苏醒的第一个月,沈靳萧就找到政委,提出愿意趁此机会完成组织里的任务。

可第二年,忘记部分记忆的他又忘了这事。

后来政委又联系他,他才去医院查出自己得了这种罕见的记忆消退症。

在得知这一切后,他便开始用针在身上一点一点记下这件事,以防再次忘记。

沈靳萧很郑重地和政委保证绝不会再次忘记后,便同他告别驱车去了之前他和孟抒悦住的宾馆。

之前出宾馆时,被前台喊住索要床铺的赔偿。

当时他站在大厅里被一群人围观,觉得脸都丢光了,身上没带钱,只得留了公司的电话先行离开。

他至今能记得当时那个前台姑娘看他的眼神,语气里更是带着戏谑,调侃他体力不错。

如今,再次面对前台打量的眼神,他点了十张十块钱钱给她,“这些钱够赔床了?”

前台点着钱,摇了摇头,目光贱兮兮在他身上游走,笑道:“这些不够,卫生间里面还有个陶瓷浴缸坏了,你也要赔!”

最后她说着游移的目光向下,红了脸问道:“你是到底吃了什么补品,怎么有使不完的牛劲啊?”

沈靳萧整个头皮都麻了。

他确实没什么印象浴缸碎了,只记得当时他又太急了,而孟抒悦这女人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所以他才有些恼怒,抱着她去浴室想让她回神。

现在想来,那段丢失的记忆里,孟抒悦不仅是个很好的饭搭子,肯定也是个很好的床搭子。

沈靳萧想得阵阵心惊,赶忙又点了一百块钱给前台,最后逃之夭夭。

回到沈家四合院时,天色已黑。

他合上院门,回到卧室。

这间宅子,他后来还是买了回来。

这是父亲在他十八岁时就买给他成亲的房子,承载了父亲对他子孙满堂的期望。

可如今整个四合院里空空荡荡,他只觉得整颗心也是空落落的慌。

再次躺在雕着鸳鸯戏水的黄梨木床上,他脑中回想的都是孟抒悦眼眸回转间楚楚动人的样子。

她看着他,眼里好像有说不尽的话,亮闪闪的,他恨不得沉溺其中。

辗转反侧间,他蓦地想起奶糖先前给他的日记本。

说是孟抒悦这三年来想念他时记下的。

打开灯,翻开先前放在西装里的日记本。

娟秀的字迹赫然呈现在纸上,带着坑坑洼洼斑驳干涸的泪痕。

“今天是奶糖她爹走的头七,大头在病房里还没抢救过来,我坐在医院走廊里坐了一宿,好想好想他,希望他能来我梦里走一遭。

我还有话没同他说,他就彻底离开了我。

我想让他等等我,等我将孩子们带大,我就去找他。

可我无论坐在走廊里闭着眼睛多久,都始终睡不着,始终见不到我心心念念的靳哥。

当清晨阳光照亮整个医院时。

我看着身前突然变白的头发又哭又笑。

原来,我就差几天就能和我的靳哥白头了啊!”

“奶糖她爹死的第一年,有孩子把大头推得鼻青脸肿,小头和奶糖去和找他们理论,却被那欺负人的小孩娘各自扇了一巴掌。

他们怒骂靳哥你是被我克死的,不克死也会被我生的几个野种气死。

今天,我第一次找那个孩子娘打了一架。

直到对方鼻青脸肿同我道歉我才肯松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