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抒悦听着沈婷的话,只觉得周遭的世界都开始旋转,所有的事物都失去颜色般晃荡模糊。
她仿佛被抽走所有力气般,摸索着去捡地上的那一张张钱。
最后强撑着一点点站起身,僵着身子转身离去。
孟抒悦将钱握紧,心底默念着她不能倒下。
她的大头还在等着她去救。
她不能就像中午那般因为晕倒而失去了见他最后一面的机会。
身后是沈婷撕心裂肺的怒骂声,直到她走到孟父孟母面前,孟抒悦这才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破了洞的床,不断往下沉、往下沉。
终于,她再也支撑不住苦难的轮番拍打,跌入一片赤骨寒冷的无尽深潭里,彻底晕了过去。
她在一片黑暗中,看着沈靳萧站在不远处朝她笑。
一如她最后一眼看到的他,他朝着她挥手奔向她,最终却在她眼前化为乌有……
军区医院后门。
一辆医用绿色大卡车缓缓驶出。
林霜透过绿色帆布的缝隙看见门卫放行不禁长吁一口气。
她回头看着担架上戴着呼吸罩的沈靳萧,伸手第一次轻轻摩挲着他的脸庞,笑着落下泪来。
“靳萧哥,以后就由我做你的妻子……”
??第一百零八章 三兄弟追妻火葬场
三年后。
屋外落日余晖洒在孟氏中医馆的牌匾上。
孟抒悦帮最后一名病人抓完药,正想关门时,一个戴口罩气质卓然的男人突兀地挡住了合上的店门木板。
男人逆着光,孟抒悦看不清他的相貌,看着他的身形只觉得神情一阵恍惚。
他的身形竟像极了沈靳萧。
孟抒悦怔怔地看着他,眼圈不自觉泛红,“你是……”
“我来看病。”
男人的声音一出口,就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白擎丰将口罩拉了拉重新踏入这间窄小的医馆。
自上次回港市再过来,已经过去三年。
不知为何,一下船,他就迫不及待想来医馆看看这个曾经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女人。
当年他因为港市有急事,不得不带着烟烟立马回去,临出发前,他才得知沈靳萧死亡的消息。
听到消息时,他站在车前笑了好久好久,竟也不知自己为什么那么高兴。
他想着再过些时日,他要再回来这里去笑话一下这女人,讥讽她当年那么不知好歹不让他碰,活该这下场。
后来的三年里,他每每想过来,却因为继承公司后的许多事情给耽搁了。
就在刚刚,他看着时隔不见几年的女人,看着她蓄满泪水的样子,以及她乌黑发顶上露出的一小截白发,竟有些于心不忍讥讽她。
孟抒悦坐到枕脉席上,示意他坐。
白擎丰眼神瞟向医馆后头的小院子。
大树下,有一男一女的小不丁点在嘻嘻哈哈地踢着毽子,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在认真地抛捡石头。
他看得有些愣神,没想到她三个孩子都这么大了。
“同志,你哪里不舒服啊?”
女人轻柔的话语唤回了他的思绪。
白擎丰看向眼前眉目沉沉的女人,心脏还是狠狠漏跳了一拍。
这女人不施粉黛的样子还是那么漂亮,可就是不怎么爱笑了。
“我就是腰有点不舒服,听说你这针灸不错,帮我扎几针吧。”
孟抒悦并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打开针灸的盒子,示意他躺到到一旁的小床上。
白擎丰有点失望,她竟然没认出自己的声音。
原以为针灸的时间会久一点,没想到还没针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