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家出来后没有急着回隔壁。而是沿着花园里的一盏盏晚灯,在深夜的安静中散步。
城中花园的治安极好,不远处可以看见几个值班的人在保安室内走动闲聊。
她绕完三圈准备回家的时候,顾晏的屋门突然打开了。
她闻声回头,一看便吓了一跳。
就见顾晏打横抱着一个人大步走出来,而那辆哑光黑色的飞梭车忽然启动,从车库内呼地冲出,又一个急刹自动停在门前。
“我的天,怎么了?!”菲兹匆匆跑过去,“院长么?刚刚不还好好的吗?晕倒了还是生病了?”
被顾晏抱着的正燕绥之,不久之前还支着下巴小憩的人此时却紧皱着眉,毫无生气地靠在顾晏怀里。
他看上去很不舒服,但又似乎陷入了深眠之中,对外界的言语动静毫无反应。
菲兹从没看见过脸色这么难看的顾晏。
他甚至没听见菲兹刚才说了些什么,沉着嗓子答非所问地说:“我去趟医院。”
留言(二)
这种情况,菲兹当然不可能回家。
顾晏抱着燕绥之进后座时,她当机立断钻进了驾驶座,切好目的地,干脆地说:“车有我!你看着院长!”
顾晏愣了一瞬,“谢谢。”
这位自诩从不开快车的小姐一拍启动键,黑色飞梭三两下拐出城中花园,以最高速度直奔悬浮轨道,从天际轻啸而过时,就像一道投射的光束。
后座改换了模式,车载急救仪和万能药箱全都弹了出来。
这些东西的接线和探针有十数根,看得出来它们极少被使用,还以最原始的状态捆扎在一起。
菲兹悄悄看向后视镜。
就算在这种时候,顾晏也没有显示出丝毫的慌乱来。从菲兹的角度,可以看到他沉眉敛目,冷静地抓过那些接线和探针,冷静地看了一眼捆扎线……
菲兹想提醒他那个捆扎线有个接口,找到那个接口一抽就开了,那些接线盒探针自然会松散开来。
结果她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就听“啪”的一声,捆扎线已经被人强行弄断了――
顾晏根本连接口都懒得去找。
菲兹忽然就不太敢说话了。
急救仪的一点点地跟燕绥之相连。在忙碌这些事的时候,顾晏异常沉默,看得出来他的动作很急,但临到探针要刺进燕绥之皮肤的时候,他又会忽然放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