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铃声还在一直响着,应拭雪手指不知为何有点抖,指尖一滑,直接接通了。

宋明礼那张轮廓分明的帅脸跳转出在界面上,他似乎也在某处办公室,背后是书柜和白墙。

此刻眉眼间带着点笑意,故意靠近屏幕,带着点开屏勾引的意味,展示自己优越的眼型和睫毛。

应拭雪将手机拿远了点,没有说话。

宋明礼:“我没事,就是看看你。”

他指挥着:“你把手机放在水杯那里架着...就是刚刚第一张照片旁边露出一边儿的那个,架在那儿,你吃你的。”

应拭雪调整手机摆放位置的时候,手指往那个红色挂断键的方向碰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没有按下去。

他继续安静地吃着饭,进食速度不快而姿势优雅。

手机离他有点距离,能将他大半个上半身都照进去,垂着眼睫夹菜时,显得脖颈修长锁骨清瘦。

他吃的差不多,准备叫人进来收拾走时,屏幕那头宋明礼眼尖地注意到什么:“小雪。”

他声音沉冷,肃下脸时极有压迫感,若是手下的员工看到,多半会骇的不敢说话。

应拭雪放下筷子的手下意识一紧,他从十三岁差不多恢复正常开始,就是和宋明礼一起过的,很多做事的方式和技能都是对方一手教成。

此刻宋明礼猝不及防下肃下脸,虽然他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孩子了,但仍会觉得心头一跳。

宋明礼:“给我看看你吃掉了多少米饭?”

那点想毁尸灭迹了无痕迹的心思也瞒不过去了,应拭雪端起米饭小碗就要往嘴里送,那边宋明礼的声音又传来:“不要硬塞,就着菜慢慢吃。”

应拭雪抿了抿唇,最后在他的注视下,扒了点米饭和菜出来,乖乖都吃完了。

电话彻底挂了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办公室的门被清脆敲了两声,俟承钧促狭地冲他挑了挑眉:“我可以进来了吧,大少爷?”

这个地方在梵城东边,最近一段时间刚刚竣工,如果不说的话,没人知道引起梵城最近人人好奇地那位巨富,已将本址选在了这里。

虽然不像S.K大厦那样在市中心最寸土寸金的地段有一整片大楼,但这里胜在环境好,新区地铁通了后交通也方便,随着各个品牌商的加盟,之后只会越来越繁华。

更为重要的是,俟承钧走到巨大落地玻璃窗前,这里楼层极高视野开阔,天气好时能俯瞰半个梵城,其在地理位置上,也与S.K大厦遥相呼应。

“你这也太腻歪了点,”俟承钧坐到会客的沙发上,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

“一回来就抓着人玩什么囚禁,好不容易才分开半天,又眼巴巴地打那么久电话。”

宋明礼忽视掉他那些打趣的话:“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

俟承钧喝了一口杯中的水,他和宋明礼同年,不过家族世代从政,他后来也自然走的是那一条道路。

标准的黑色夹克白衬衣,少年期那点禁欲又闷烧的发型也改了,短发利落干脆,一张脸带上金丝框眼镜时儒雅温和,只有偶尔挑起点眼皮,才露出那点本性骨子里的冷酷与了得手段。

此刻即便坐在松软沙发上,都是板正板正的。

闻言也不多说,就着这些天收集到的资料说了起来。

七年前那场风波不只是单单波及到S.K一家,他也是后来才隐隐约约反应过来,当时应当是还掺到了首都那边几个军政方大佬的换届博弈当中。

好几处根深叶茂繁衍百年的势力落马又好几处上来,局势颠倒反转扑朔迷离,连俟家都因为交好被连断了好几处臂膀,他原本只是在外地下基层两年积攒资历,可这一去,没想到再回梵城就是七年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