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的怎么那么急,先喝...”“你什么意思。”应拭雪冷冷打断他。

郗泊简微微一笑:“别这么..”“你什么意思。”应拭雪又问了一遍。

他回忆着:“当初我们合作的时候,约定是你帮我操作,拿下在盛安内的地位份额,我帮你拿到证据,现在确实是...”

“好吧,”郗泊简看着他的视线,耸了耸肩:“你是想问,明明都是郗宗博做的,为什么会安到S.K的头上么。”

应拭雪十指不自然地舒张着,如果仔细看能发现其实他的指尖在轻微发抖,关节处因为控制用力过度,而泛起了白意。

郗泊简站直了身体,身高差距原因他天然居高临下,他这样看着眼前这个单薄、削瘦、年幼,漂亮的花朵或鸟儿一样的青年,眼中突然浮现出了深深的纯粹恶意,和隐藏在深处不易察觉地怜悯:

“你真的以为,在这件事情中,梵城宋家,是全然干净无辜的么?”

第45章 宝宝,别怕

恍若一道惊雷炸下, 应拭雪一下子愣住了。

郗泊简转身,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试剂针管, 翻转到白色厂标的那一面,针尖寒芒在空中一闪而过。

标签纸已经因年岁过久,边缘处泛起黄意, 甚至连上面的黑色小字都有些褪色而模糊不清了, 应拭雪一眼看过去,郗泊简笑了起来:“你见过这个,对么?”

两道莫比乌斯环弯曲交织成的商标, 扭曲交错犹如不可解开的谜团,下面隐约可见某某医械四个字,最上面银白两点, 犹如毒蛇森森悚然的竖瞳。

“今天试验到第几号药剂了?”

“K47号,先生,有几个出现了严重排异反应, 正在观察室记录数据。”

“嗯,注意着点,最近查的严,连实验室都换过一次地方了, 弄来这几个跟小小姐血型一样的孩子不容易。”

年幼的应拭雪无力地倒在地上, 连续两三日只让喝了点水来维持生命体征,据说是为了让实验数据更准确不受影响。

一个实验员刚抽完一管他的血,针管标签上,莫比乌斯双环犹如冰冷的衔尾蛇。

他倒趴在地上, 过长的黑发散在眼前,视线都有些遮挡, 露出的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甚至称得上瘦骨嶙峋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大大小小的针眼。

他知道那几个人口中的意思,一但新型试剂注入后,出现排异,并不会第一时间对实验者采取治疗,而是移入观察室,仔细记录下各项数据反应,期间无论实验者如何痛苦哀嚎求饶,在达到生命临界值前,都不会被予以治疗的。

有一天我也会那样悄无声息地死去吗...

意识已经在消散了,应拭雪恍惚地想。

他们这些人大多是孤儿,从出生开始就被遗弃,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人会为他悲伤或者快乐,生是一个人,死也是一个人。

像是一片浮萍,永恒的漂泊和孤独,最后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被彻底卷入洪流,不会留下一点痕迹。

这样的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下颌突然被一只温暖掌心托起,鼻尖察觉到一丝湿润的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