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这是第三小杯了。”

郗宗博摆摆手:“不妨事!今天难得有小友同聚,我这个老头也放纵快活一回!”

应拭雪适时上前,将手中酒杯斟得满满,举高:“郗老,这些日子多蒙您的照拂,我敬您一杯!”说罢仰头一饮而尽。

郗宗博哈哈大笑:“还这样客气什么,这么大个项目谈下来,我们两家以后都是更上一层楼,不说这样的话!”

饭吃到后面,上了年纪的人熬不住大夜,郗宗博离开后,桌上只剩下几个小辈。

应拭雪坐在桌边,一手轻轻支着上额。

屋内温度高,他里面只穿了一件丝绸质的衬衫,领口解开了两个纽扣,露出的一小节皮肤灯光下白的晃人。

他看上去真的醉了,体力不支一般,不过也是,刚刚酒桌上白的红的混酒都灌了进去,姚宏看着人那截因为手肘支起的动作,衬衫袖口滑落,而露出的清瘦腕骨。

郗老这几年坐镇后方,前面闹得再大,也从未见他怎么重视过...虽说宋郗两家时隔数十年,第一次重新合作确实是极值得关注的,但项目刚推行不过两三个月,就将对方负责人邀请到家中做客私交的事,更是从未有过。

说是重视吧...可是刚刚饭桌上,任着他们一个劲儿地轮番拿各种酒灌他,不加劝阻,这是来谈交情来了,还是要故意整人?

但这一切应拭雪都不知道了,那小小的玻璃瓶紧紧贴着他的腿侧,被他藏的严严实实,仿佛如有温度般烫着他。

他跌跌撞撞地回到来连城后,重新置办的房子的卧室内,几乎一进去,甚至来不及到床上,就那么直直跌坐下来。

秋夜地板冰凉,他嘴唇双手哆嗦着,从未如此失态地扯过自己的衣服,紧紧握着那个小小的玻璃瓶。

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

那么多年辗转反侧深夜难眠,无数个晚上精心筹谋反复推算,甚至不惜一遍一遍推开最深爱的人。

酒精烧的神智浑然不清,他实际上身体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力气了,连自己就那么倒在地板上都注意不到。

他握着那个小小冰凉的瓶子,只要交上去,只要连着收集到的所有证据交上去,我就能...

应拭雪艰难呼吸着,眼角洇出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