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应拭雪手指动了动,在心里算着日期。

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当今律法,对的追究时间是十年,如果十年之内还不能举证的话,过了时效更是难上加难,一但打草惊蛇...

应拭雪闭了闭眼,用被子将自己裹得紧了点。

夏日白日温度高,入了夜温度极降,冷空调吹得人一阵一阵的泛冷。

应拭雪犹豫了一会儿,一点点挪动着,将宋明礼的手臂搬开,某种年幼的小动物般,将头搁到了他的肩上,柔软侧脸轻轻蹭了蹭。

皮肤相贴,另一个人的温度那样温热鲜活,仿佛能穿透抵御一切。

一晚上就好,应拭雪将自己蜷地小小的,让我在彻底踏上那条路前,还能在他的怀抱里安睡。

一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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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说了噻?最近S.K那个小太子,势头很盛哎。”

“晓得的晓得的,不就是他两个月前从他们那个总部那儿,搞了一大批最新的什么芯片,又开发布会又是登新闻,项目很大嘛。”

“奇了怪了,S.K不是一直和盛安不对付么,这是怎么回事...”

“嗐,”周围人一片嘘声挤眉弄眼,“自古帝王家争权夺利,打不过正牌太子爷,当然要寻求外援不啦~”

“应总,”早餐店一个屏墙之隔,方志满面怒容,气的手指发抖,又不敢去看应拭雪脸色:“要不要我去教训他们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

被编排的正主此刻倒是冷静,甚至面色自始至终淡淡,没有分毫变化,平静地喝完了碗里最后一口豆浆,放下拿纸巾擦了擦唇角:

“结账,走了。”

“哎,”方志连忙跟老板付好钱,鞍前马后地冲到驾驶座,出发向目的地。

尽管外界风言风语一直在传,但这小半年跟下来,虽然应总确实干了那些事儿,但他总觉得应总不是那样的人...

这种莫名其妙的跟所有人别着,替应总撑着一口气的心理,导致方志这半年是真的涨了志气,越来越人模狗样...不,水平越来越高越来越有职场精英范儿。

他正了正方向盘,这几天他们一直在外面实地考察跟项目,昨晚来不及回去,临时找了个酒店住下,一大早又起来,吃了早饭去干新的一仗。

一大天紧张忙碌而过,到了傍晚快下班的时候,应拭雪从办公室出来,一个眼神,方志就连忙跟了上去。

他负责开车,纵使跟着见过不少大人物了,但今天这遭还是有点犯怵,毕竟那可是实际掌舵了盛安几十年,风雨沉浮中屹立不倒的人...

宅院中早就有人一早候着了,车辆停下的同时,郗家老宅的佣人迎上来,恭敬替他拉开了车门。

红底皮鞋踩在地上,应拭雪头发梳上去露出精致锋利眉眼,从方志手中接过礼物,亲自一路提了过去。

这是几番运作之下,他终于得到了巧妙借事,来老宅拜访郗宗博的机会。

正式踏入会客厅前,应拭雪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脸上已经换了恰到好处的谦恭、热情、激动的表情。

“老爷子,”他迈进来,声音清朗,郗宗博正在逗鸟,这个年纪了,有点弄花逗雀的爱好实在正常不过。

郗宗博见他进来放下手中的小棒,身后佣人赶忙接过那鸟笼,他仍是一身黑色唐装,须发皆白,慈爱孙辈的祖父一样:“小应啊,你来了。”

应拭雪将礼物放下:“听说您最近于书法有研究,给您带了一点薄礼。”他将礼盒打开,里面赫然是品质极好的文房四宝。

郗宗博哈哈大笑:“人来就好了,还带这些个东西。”

“姚宏?”在会客厅一侧的一个旁系小辈赶紧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