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拭雪知道此刻哪怕一点错漏都会被对方察觉,空气在看不见的地方,张力凝滞绷紧到极限,半晌郗宗博哈哈大笑:“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他脸上显出点追忆的神色:“当年我和泽和一起打拼,转眼孩子们都这么大了。”

他比了比:“我记得,小岐像明礼那么大的时候,都结婚了。”

“那小子,”郗宗博笑着摇了摇头:“薇薇刚嫁过去的时候,他死活不乐意,半年没给过人一个好脸色,后来不还是成了个老婆奴,又有了明礼...”

周围人也都开始顺着打趣,一时间又成了轻松愉悦的海洋。

一直到晚宴快结束,应拭雪才得以稍稍抽身,倚在大理石柱上,旁边绿色盆栽高大繁茂,几乎将他整个身形都遮掩住。

这三个月他将项目往前推到了一定程度,目前盛安那边有郗泊简在打点,应该是能顺利拿到下个季度竞标会的可能,只是提交去总部那边的申请,还一直没有批下来。

宴会顶灯明亮灯光穿过大厅斜斜打下,在地面割出明暗两色,应拭雪低头盯着那交界处,脑中思量着这个项目前前后后。

芯片都是总部直发,再向各个分部试点,经销再与其他企业合作,一般这属于规划部或经济部,但最后的总批,肯定是要最高执行总裁朱笔御批的。

S.K以效率著称,一般这样的批复时间是3-5天,他半个月前就将表交上去,此刻仍杳无消息...

多日神经紧绷,此刻稍稍独处下来,很多平日里被强行压下去的心思,就开始无法约束地冒头。

这件事,应拭雪心里突然猛地一颤,骤然滔天起伏的情绪浪潮,几要将他彻底吞噬,少顷后闭了闭眼。

......他知道么

“小雪。”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叫他了,以至于应拭雪听到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一愣。

他缓了缓抬了抬头,单奇手里端着酒杯,神色复杂地站在他的面前。

应拭雪缓缓站直身体:“......你怎么来了?”

单奇走到他边上,对他露出一个有点沧桑的笑:“我也要开始渐渐接手家里了,这次跟着我姐一起来祝贺。”

他抬手要摸鼻子,应拭雪见来的是他,脸上显出点笑意:“你装什么。”

一秒破功,单奇同学的深沉只维持了一分钟不到。

单奇一下笑出来,闻言抓了抓头发,跟他一起靠到石柱上:“好吧,其实我是被我妈强行逼来,让我跟我姐好好学学。”

应拭雪:“学学也好,将来你总要接手的。”

两个人站在这仿佛被世界分隔开的一小片地方,短短几月身份已迥异,说了几句之后,并肩立着,盯着地板,一时默默无言。

少间,应拭雪拿肩膀轻轻碰了碰他的肩。

这个动作是他们求学期,一个干事前心照不宣的默契小动作,霎时间单奇似乎又回到那些毫无心肝,每天唯一忧虑的只知道嘿嘿傻乐的日子,脸上又显出点二劲儿来。

他搓了搓手:“你和明礼哥,到底咋回事啊?”

“外面都传你俩闹掰了,那怎么可能,就明礼哥宝贝你宝贝的那个劲儿,他跟谁闹掰都不可能跟你掰啊。”

应拭雪停顿了会儿,笑了笑:“没怎么回事,就是突然发现,有个特紧急的事儿,我得先去做。”

“不能告诉明礼哥吗?”

“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呢...”

“奥,”单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显然他不知道这前后两句有什么关系。

“班长去做实习了,据说在那个报社还被表扬了,嗯,程诚还是那样,一天到晚泡在实验室..”单奇絮絮叨叨地说着,“我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