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扣,凭借经济主管身份私自挪用公款,一笔一笔的全部记录!
不、这怎么可能..郗泊简难道连这个都告诉他了?他们不是前半个月才刚达成合作关系吗,可郗泊简也仅仅是知道了他从盛安那里资金挪动,这么详细的来往记录,他是从哪里找来的?
应拭雪将手中的烟折断,按在桌面上烟灰缸里,两指顺着这个动作极度的修长苍白,甚至显出了某种冰冷的质地:“你从很多年前就开始,借着天然最靠近公司账务的方式,私自将很多笔挪到域外某个黑户上,然后再几经辗转重新回到你手上,其中一年前最大的一笔高达六百万,而最近,又挪了一笔八位数的账款。”
不愧是多年商场上摸滚打爬下来的,申绍崔掐着掌心:“所以呢..应少,无论如何,我们现在是一个绳子上的利益共同体,在S.K你找不到比我对你更友好的,在盛安..”申绍崔嗤了一声,眼里透出点阴狠来:“郗泊简自己都还理不清楚,他怎么可能放弃我这个,我可为数不多的支持他的。”
“您误会了,申总管,”应拭雪身子往后靠了靠,这个角度看人时有种吊诡的美艳:“我只是有件事想问一问你。”
一片静寂,申绍崔终于拿起手机,光线下照出他额上细密冷汗,向他递过来:“手机先还给您..”
应拭雪伸手去接,突然一切如电光火石般,申绍崔倏地变掌为爪一下朝他喉咙袭来!
这一下要是落实了,可能应拭雪喉骨都会被生生掰错位,而下一秒一个冰凉的东西,先一步贴上了申绍崔的颈侧动脉。
白光下锋利刀片薄如蝉翼又无坚不摧,刀尖处锋芒一闪而过。
应拭雪眉眼如坚冰淬就而成,握着刀柄的手稳到极致:“被替换的芯片病毒源代码,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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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伤了。”
宋明礼将他领口扒开,看着他侧肩处一片擦伤,眉间皱起。
应拭雪偏头,接着眼角余光,看到了背后侧肩处一片红痕擦伤,那是他后来在包厢和申绍崔扭打时,不小心在地板上被狠撞着擦了一下。
“怎么弄得?”别墅的客厅虽然大,但晚上这个时候,佣人都休息睡觉去,只有他们两个了。
应拭雪哑然,那天事情做完回来后太困了,看了看只是擦破了点皮,他就只草草清洗了下,用衣服遮了睡过去了。
没想到几天过去不仅没有好,那点范围愈发扩大,甚至隐隐到了红肿发炎的地步。
也是家居服领口太过宽松的缘故,一个不经意俯身时衣服敞开了些,就被人看了去。
应拭雪抿了抿唇,垂下眼睫没有解释,而宋明礼已然给他腿上搭了个小毯子,转身去拿医药箱了。
橙黄色的,上面绣了好多只肚子圆滚滚的小山雀,和各式各样的装饰的花。
这样的毯子在别墅内很多地方,都随手放着一条,就像每年冬天,地板上都会铺起的厚厚羊绒地毯一样,方便需要时随时盖在身上。
毯子触感绵软,每条上的花朵图案均不相同,但无一例外,都是暖色调的。
这些毯子从设计到做工都是宋明礼一手监制的,应拭雪曾经问过,明明对方之前的装修偏好从来都是黑白灰简约风,却愿意将这些花花粉粉、毫不搭配的小毯子的放在别墅各处。
宋明礼当时虽还未到现在这般峭拔,但已出现后日威不可侵的前兆,闻言从电脑中抬起头,应拭雪长相从小就精致,而精致到一定程度又向着冷意发展,多数时候都清清冷冷。
此刻却被他亲手挑选图案,监制缝制的小毯子裹着,与某种软绵绵的暖色小动物偎在一起,面颊雪白柔软而瞳色黑亮,歪着头有些疑惑地注视着他的时候,简直和毯子上那只,歪头看人类的圆肚子小笨鸟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