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绍崔也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应啊,吕总很看好你呢,这是个露面的好机会,年轻人就是要敢想敢干。”

两人往来数句,俨然就将这件事定下了。

宋明礼侧身去看应拭雪,而对方只是微笑着,看不出答应还是推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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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何姨像照常一样将饭菜端上来,然后将空间留给二人。

宋明礼舀了碗汤,递到他手边:“白天他们说的那个发布会,你想去么?”

芹菜水脆,咬开在嘴里鲜甜,应拭雪垂眼看着面前的米饭,喉间嗯了一声。

他本来是想说,如果应拭雪不愿意,他就随便找个理由让人推了,左右申绍崔不敢违逆他的意思。

可看人现在这幅样子,宋明礼忖了下:“去露露面也好,看看自己喜不喜欢,你总不能...”

宋明礼顿了顿,句尾语调略低下去,无边夜色中,听不出是期待还是遗憾:“总不能给我当一辈子的秘书。”

应拭雪本来在往嘴里送米饭,听着这句话筷头倏地错了下,接着舌尖突然一阵尖锐刺痛。

“嘶”他将筷子反撂在桌上,眼里生理性地一下子泛酸,克制不住与桌子拉开了点距离。

下一秒身体被人强制转过打开,捏着下颌问:“还好么?”

“伸出舌头来,我看看。”

应拭雪抿紧了唇瓣,眼前有如蒙了层雾水,手推拒地搭在他的小臂上,摇了摇头,就要偏过脸不去看他。

那点力气实在是太小了,宋明礼拇指和食指轻而易举捏住他脸颊上那点软肉,使了点巧劲,迫着人张开了嘴。

应拭雪像是突然被激怒了,一下子发力起来猛地将人往后一推。

宋明礼猝不及防下真的被他推开,应拭雪从椅子上一下站起来,噌地连着退了好几步,椅子在行动间被撞倒,刮到地面上砰地一声闷响。

灯光下面颊两侧已经染上了薄红,一双眼蕴着潋滟水光般又怒气瞪着他,当着他的面用力擦了下嘴。

“不要你看!”

宋明礼虽然不解,但仍站在了原地。

直到片刻后应拭雪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重新恢复了白天那副礼貌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我吃好了,先回屋了。”,说着转身就要走,他才真的有些恼了。

这种陡然升起的焦躁是非常恼人的,其实并不是最近几天的第一次了,一直以来应拭雪似乎和谁都有礼,但若想再触近,就会发现其实之间结结实实地隔着一层膜,挡开了所有想要接近的人。

之前他明明已经感受到,应拭雪的那种态度已经软化了,他在一点点触碰到对方,可现在好像一切一夜之间回到了原点,对方再次无声,却又不容置疑地,对他竖起了那层隔离的结界。

宋明礼拽住应拭雪的手腕,将人一把拉回来牢牢抵在桌边:“最近怎么了?我哪里做的不好么?”

双手都被束缚着,甚至连两腿间都被人强行卡进一只大腿,抵住腿骨后强硬镇压了所有动作和所有挣扎的可能。

这是宋明礼在动怒后讯问他时最惯用的姿势,也是应拭雪极为抗拒的一个姿势,因为这样动作下他几乎失去了对身体的所有掌控权,而宋明礼想要怎样问他,弄他都可以。

隔着初夏衣服的薄薄布料,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贲发的肌肉,和铺面而来的欺压感。

应拭雪极力偏着头,侧面脖颈线条在灯光下,线条极为纤长优美,白玉一般,鸦翼一般眼睫几不可查地颤着:“没有。”

宋明礼微微笑了下,他的眼睛非常深邃,眉骨高深而鼻骨高挺,五官异常分明立体,这种长相英俊到一定程度,就会显得有点邪性,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冷冰冰而极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