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落针可闻,也是这时应拭雪才注意到时间已经来到了八点,大部分同事都已经到了。

一直到宋明礼离开,凝滞的空气才终于开始流动,一个同样刚来的秘书往椅子上一靠,长呼一口气:“吓死我了,老板怎么出现都没声的。”

旁边那人拿写字板往他桌上敲了敲:“快走吧,待会儿去晚了又该完蛋了。”

“我知道,”最开始那人嘟囔了一句:“可平时早会不都八点半吗,今天怎么这么早...”

人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地走向会议室了,应拭雪收回视线,关了电脑上刚刚打开的界面,拿上本子和笔,跟在了人群后。

会议室里例行一个一个人的汇报,好在最后都有惊无险过去了,宋明礼安排了几句今天的任务,就宣布会议解散。

众人心里大石头这才落地,会议室里一片椅子滑动的擦啦声,应拭雪合上笔盖正要转身,突然宋明礼开口:“应秘留一下。”

周围人动作一顿,视线有意无意地往这边看,邹新蕾同样吃了一惊,心想不会吧,应秘怎么又被留了。

如果被留的是别人呢,众人可能还会猜猜,是不是领导有重大任务,对他另眼相待,但应秘才来了一个多月怎么想都不会是升职加薪。

这时候被留就像小学完不成作业,或者调皮捣蛋时被老师留堂一样,总之不是什么好事。

她有些担忧地往回看了眼,老板应该不会小气到因为早下会儿班就训人吧。

可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随着应拭雪起身的动作,而显出的清瘦背线,和冰白一片的侧脸。

人流退出,偌大会议室里再次只剩下二人,宋明礼脸上表情缓了缓,显出点无可奈何来:“今天怎么走的这么早?以前不都是和我一起走的么。”

应拭雪垂下眼睫:“有点事情没做完,需要过来赶一下。”

他今早已经换了一件衬衫,下摆塞进腰带显出利落的线条,领口扣子松了两颗,露出的一节锁骨很清瘦,但也很好看。

宋明礼视线在他脖颈间停留了一会儿,移开:“你昨天睡下的就晚,工作如果做不完,可以往后拖一拖,直接拿给我也可以的。”

应拭雪:“...我知道了。”

宋明礼眉间轻微地皱了皱,就像他觉得应拭雪说出这句话时,心里想的完全不是这种意思,但至少目前看来还是一切正常。

他回想着峰会回来后,这两周以来的日常和安排,难道是自己把工作量排的太满了,把人给冷落了。

语气更加缓和,宋明礼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他比应拭雪几乎高出了一个头,轻而易举就能看到人柔软蓬松的发顶,和秀直的鼻骨。

“这周日有个画展不错,我让唐容涵买票,我们一起去看看?”

“晚上去源斋,提前订好位置...你有什么想吃的么?”

如果让刚刚担忧着走出办公室的那群人看到,估计得悲愤指天大喊,老板你平时不是这样说话的!!

两个人站的极近,他几乎可以嗅到应拭雪身上传来的,一股淡淡的清新好闻的气味,像是某种花香或者果香混合起来的味道。

洗漱用品都是按时间月份,管家统一采买后更换添置,他们用的应该是一种,为什么从小雪身上的就这么不一样,让人忍不住想凑得更近,闻的更清楚。

宋明礼一边想着,一边漫不经心地计划着这周剩下的工作安排,和如何空出时间,如何能让小雪有最好的游玩体验,

他没注意到自己在一寸寸非常隐秘、但又确确实实地,在一点点拉进两人间的距离,清晨还带着点慵懒,阳光从会议室玻璃窗间洒进,氛围是很美好的。

突然应拭雪偏头,宋明礼猛地回神,讶然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