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事情责任谁都担不起大吼起来:“你去什么!这下面多危险你知道吗!”

宋明礼出乎意料地强硬:“你带他们下山,再耽搁会儿雪封住路了谁都走不了!”

“我是他哥,这边我之前冬天也来过好几次,我去找他!”

地导一时被他唬住,一愣一愣地看着他,宋明礼同样看着他,眉眼间是超乎常人的沉稳与难以抗拒的说服力。

最后地导一咬牙:“行!我先把他们带下去,到时候找了救援队马上回来找你们!”

队伍就此分开,宋明礼从地导那儿借来一根探棍,就那么撑着雪从坡上往下找。

风吹来的大颗雪粒迷得人睁不开眼,他一边擦拭着护目镜一边尽可能地看着周围,雪越积越厚他不能大声呼喊,只凭着仅剩的视力搜寻着。

终于十几分钟后,他看到了一个雪地里踉踉跄跄的身影,风雪呼啸着吹得他摇摇晃晃,那点异色似乎转瞬就能被淹没在大雪中。

宋明礼眼眶倏地有些湿润,他加快脚步往那边走,终于应拭雪也看见了他:“哥。”

然而随着走近才发现应拭雪此刻的走路姿势极为别扭,他一把扶住将要跌倒的人:“扭到脚了?”

应拭雪忍着疼点了点头,他在寒风中被吹了太久,脸部冰白嘴唇全然失去了血色。

这个地方也不能脱下来细看,应拭雪声音哑着:“没事,能走。”

宋明礼让他把身上大部分重量压在他身上:“靠着我。”

风雪越来越大,两个人紧靠着往前走,应拭雪被冰冷和痛感短暂磨钝了智觉,然而就算如此在脚底再次踩上一片松软的雪时他仍感到了不对。

!!!剧烈失重感来袭,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跌倒的经历身体几乎毫无反抗能力地下跌转瞬就落了几米,双手徒劳地伸出却抓不到任何可借力物,眼前万物迅速而过一片刺骨冰冷混乱,应拭雪只记得有个人紧紧将自己摁在怀中,碰撞跌打后后背猝地一痛终于落到了地。

应拭雪从跌在地上的姿势撑着坐起来,宋明礼垫在他下面着的地,此刻正仰躺着。

宋明礼试探着用手肘支起身子:“咳咳,我们这是,”他仰头看着头顶的阴云,“摔进暗裂缝了。”

这是冰川雪山上并不少见的一种极为危险的陷阱,天然断裂而成有的可深几十米,洞周围全是坚冰硬土没有着力点里面的人很难依靠自己爬出去,但好在他们掉进来的这个并不算深。

宋明礼收回向上看的视线安慰着他:“没事,在这儿躲一会儿等雪过了,”他止住了话音,因为他在应拭雪脸上看到了极为惊骇甚至称得上恐惧的表情。

他低头,看到了从自己鼻子和嘴角流出的血,滴落在衣服上,洇开了刺目鲜红的血迹。

第11章 茶点

嘀嘀嘀

闹钟响起,应拭雪从被子里伸出手艰难关掉,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纵使还没彻底清醒过来,身体却已经本能地趿拉着拖鞋,走到洗手台开始洗漱。

大概是这几天白日太过疲累,昨夜梦境缠缠连连深陷其中无法抽身,今早醒来也依旧觉得头脑昏昏沉沉。

他掬了捧清水泼在自己脸上,冰凉水滴顺着脸部线条滴滴答答地下落,应拭雪看着鬓边被打湿的一缕发丝,愣了下。

头发好像又长长了。

之后的刷牙洗脸换衣服一气呵成,应拭雪一边系着纽扣一边下楼,在他转过楼梯角正要继续直直往下迈时,突然站住了。

楼下餐桌上,宋明礼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看着手上的报纸,衬衫袖口卷起露出一截线条精利的小臂线条,桌上一杯热茶微微泛着白气。

厨房微波炉“叮”地一声,何姨端着杯热好的牛奶走出来,准备放到桌上的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