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倒了杯茶,笑眯眯道:“打扰你啦?”
又看向应拭雪,挥了挥手:“小雪,好久不见。”
莫文仍站在门口,不敢看老板的视线,麻溜地关门离开把战火留给另一个人。
应拭雪冲他致意:“均哥。”
宋明礼面色不虞,语调淡淡:“你知道就好。”
刚喝下去的茶差点被呛出来,俟承钧猛咳了两声扯过张纸巾,有些无语地看他。
西装外套不知道脱哪儿去了,只穿着里面的马甲,勾勒的确实宽肩窄腰,头发一看就抹了不知道多少发胶,明显一副开屏样子。
之前还是闷骚,最近越来越明骚了。
虽然不知道俟承钧心里在想什么,但看这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没等他问出来,俟承钧先放下茶杯,大大方方地开口:
“我被停职了。”
宋明礼眉间挑了挑,这下是真的有点意外了。
按理来说像俟承钧这种家世和自身能力都占的人,要不是七年前那场意外,仕途上肯定是一路平步青云的,即便这样都没影响他的晋升速度,三年基层反倒给他的履历更添光辉,现在很难有什么事情再威胁到他。
但俟承钧居然说他被停职了。
宋明礼看向他,俟承钧轻咳一声:“一时冲动,出了点意外,不过不严重。”
他直起身,面上终于显出点素日里的沉冷和严肃来:“我是来告诉你,要查的那件事有点眉目了。”
在查的事?
应拭雪身形一顿,宋明礼安抚地揽过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俟承钧将一个U盘放在桌面上,缓缓推了过来:“过去我一直很好奇,药业公司无论是大是小,每年审核维查和新旧更替都是常有的,一般出于市场和总体监管需要,就算没有大的方面的,一些零零碎碎的问题总不能避免。”
“但盛安的核查界面居然年年都是特优,从账务到出品每项指标都做的非常干净。”
“你不是一直在找是谁在给郗家暗地里提供保护么...这个里面,”俟承钧目光点了点那个小小的U盘:“或许能给你一些答案。”
“但我的权限还不够高,能查到的有限,老太爷当时就一病不起,现在年纪大了身子骨也在静养...我不想再把这些事捅到他面前了。”
宋明礼一哂:“当然,不必劳动他老人家。”
政商想完全不接触利益互相依靠是很难的,尤其是盘根错节了上百年的家族,行礼受贿和消息透露只是一般商户最低端的互利方法,现在多数已经销声匿迹了,宋俟单三家渊源很久继承人从小就被安排在一个学校,以求将变数控制在最小范围内,每一处都有每一处的生存法则,区别只是到底还有没有守着那点底线而已,宋明礼拿起那小小的U盘,而俟承钧眼中闪过一丝忧色:
“你要慎重,我只能查到最近五到八年的,更久远的早年档案归类本就不全,后来又被刻意人为抹除过痕迹...现在证据链还没有闭环完全铁证。”
电光火石间应拭雪倏地想到那天德叔说过的话,一个可能性渐渐在他胸膛里跳动起来,如果宋岐早就知道什么,他会不会也在老宅中留下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