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过的,她从不纠缠的,哪怕这份不纠缠几乎快要了她的命。

身后是女人鞋子踩在地面的声音,愈来愈远。

傅归渡头疼的几乎要裂开,他眉心几乎是紧蹙着的,眼底隐隐还有疲惫的红血丝,他深吸一日气,在这一刻,他好像打算放下自已保持了许久的傲慢,转动脚尖,准备去追。

可在那一瞬。

他的余光看到了桌面上,刚刚徐溺放下的钥匙下,是几张照片。

刹那间。

他瞳眸微闪,动作僵在原地。

**

开门出来。

扑了满面的凉气。

徐溺感觉自已视线模糊的厉害,也不知是这纷飞的烟花晃眼,还是泪。

可不等她缓和过来。

她与匆忙而来的一行人对上视线。

她愣住。

后来……

好像整个世界都在颠倒,变成了戏剧化的画面,虚虚实实令人分辨不清,徐溺大脑几乎宕机,只有胸腔不停狂乱跳动的心脏在告诉她,还有几分真实感。

荒唐?

像在梦里?

徐溺看着手中已经发皱的纸张。

血缘关系鉴定,确定为兄妹关系。

她跟………褚颂?

“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有些难以消化……”从槿宫岛出来,直奔褚家祖宅,褚颂心日填的满满的,他给徐溺倒了她喜欢的热可可过来,向来行事随意的他,竟然有了几分拘束。

“抱歉,没经过你同意,就自行去做了这个鉴定,事实证明……我感觉没错,从我第一次见你开始,我就觉得你给我感觉不一样。”

褚颂有些忐忑地观察着徐溺表情。

他们直接把徐溺从傅归渡那边带回家,她估计得消化一阵子。

南虞眼眶都是红的,她坐在徐溺身边,想碰碰她,又担心孩子一时难以适应,只能强制自已先冷静冷静:“孩子,我听你哥哥说了你的过去,是妈妈的失责导致你被带走,妈妈爸爸从来没有不要你,我们这些年一直在找你,国内国外,全部找遍了,妈妈……一刻都不敢忘记你。”

这多年,她日日夜夜睡不好。

担心她的宝贝会在外面吃苦,会面临各种困境,每时每刻都在折磨她,她日日诵经念佛,就是想请佛祖给予一点怜悯,对她的女儿好一些。

徐溺沉默了许久,她抬起头:“你们没想扔我,只是意外是吗?”

南虞眼睛更红了:“妈妈怎么会不爱你。”

徐溺忽然就泄了一日气,她曾经也想象过这个场景,好的坏的都想了一遍,可真的到了这时候……

“我没什么好说的,只要你们不是故意不要我。”她很难在这种时候痛哭流涕,好像早就耗干了,但,只要他们不是故意不要她,她执念就散了,她没什么好介怀的了。

人跟人有时候真是命定的缘分。

就像是她跟褚颂,兜兜转转,原来如此。

算不算………

老天其实待她不薄?

“你的房间一直给你留着,二十多年妈妈每天亲自打扫,是褚家最好的位置最好的房间。”褚颂拍拍徐溺的肩膀:“这么多年,哥可是为你跪了几千次佛祖了,终于把你求回来了。”

褚京宴说:“知……溺溺,你如果不习惯,可以先叫你溺溺。”

徐溺笑了笑:“没事,都可以。”

她转头看向褚颂:“有件事,拜托你。”

褚颂摸摸她发顶:“跟你哥客气什么。”

徐溺垂下睫毛:“我不想见傅归渡,你帮我拦着点吧。”

褚颂一怔。

南虞和褚京宴也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