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嗯……莫要说这种话。”
“那当说些什么啊?”裴寻今眨了下眼,指尖顺着符文游移,最后轻抵在他胸膛前,以隔开二人,“做师兄的是否都像这样无理,只爱挑着自己喜欢的话听?”
可她刚退一步,便被那圈在腰上的手臂陡然拉回了距离。
“何故这样作弄于我。”他哼笑了一声,“师妹可知这些时日我心里所想?”
他的手重按着,裴寻今微垂了头,却压不下那有如涟漪般散开的颤抖。
荀随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心底被撕了条缝,得不到餍足的欲念从中漫出。
他低声道:“师妹分明就在眼前,却碰不得、亲近不得。”
裴寻今颤抖着抬起眼睫,气息不稳道:“你骗了阿盏?”
荀随轻碰了下她的唇。
“自然。”他低笑一声,道,“若叫仙君知道我心中所想,必然要背上欺师灭祖的骂名。”
他竟不知自己有这样的歹心。
面不改色地对着往日最为尊敬的师父撒谎,藏匿起那些难堪、阴郁的心思,摆出一副大方无隅的温和模样,静候着勾盏渐渐放下警惕。
忍耐的痛楚下,身体好似变成了一间密不透风的狭窄屋子,浑身堵得难受。
有好几次,他都险些失控。
而现在,他已不需克制。
淡淡的花茶香弥散开来,荀随放纵地攫取着那茶香,妄想将其尽数吞咽。
欲色漫出,他身上的符文也逐渐明显。
两相交融,裴寻今只觉那朝她涌来的气息越发强烈,浓重到她几乎无法喘息。
她的意识愈渐迷蒙,将他的衣襟攥得散乱,手指在符文上划出不深不浅的印记。
待回过神时,她已倚坐在了榻边。
荀随的两袖已松松垮垮搭在了肘上,血符文刺眼得令人心悸。
他躬低了身,脊背弯成蓄力的姿势。
见着她那颊上飞红的模样,他一时心动,眼中尽见了痴迷,在那淡绯上落下细密又温湿的吻。
只可惜,先前竟看不见这副光景。
天已近黑,交叠的身影在淡金的墙上映得微茫。
半昏半醒间,裴寻今只能听见耳畔断断续续的痴缠低语。
“师妹……嗯……师妹,我爱你……我爱你。”
她抬起烫红的脸,已有些涣散的视线落在他的眸上。
那往日明澈的狭长眸子,因着刺激,已一片混沌赤红。
水光自眼角滑落,滴在她脸上,而后与汗珠相融。那些掉落的梨花瓣,也被打得沾了水色。
她张了嘴,却发不出声。
荀随忽退了些,哑声问:“师妹那日为何不接我的茶?”
“茶?”
饶是只有一个字,她声音也抖得厉害。
“那日在凉亭。”
意识混沌,裴寻今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荀随在说什么。
那天在凉亭,他和勾盏递来的两杯茶,她只接了勾盏的那杯。
她正要应声,却觉手心一凉。
再垂眼,她的手里被塞了只茶杯,里面倒满了花茶。
茶杯见着熟悉,正是之前不见的那只。
“师妹,”荀随伏在她的颈窝处,声音不稳道,“莫叫茶洒了。”
那天在凉亭,他已醋到快要发疯,却只能忍而不语。
日子越久,妒意便积蓄得越深,丝毫不见消减。
裴寻今被迫攥住那茶杯,可还不到几息的工夫,茶汤便洒了出来。
荀随一抬手指,那杯中就又注满了茶汤。
与此同时,他骤然放开了感官。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