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间的笑意再明显不过, 正在和管亦说着什么。

与她不同,管亦兴致缺缺, 脸色冷淡, 偶尔应两声, 也分外吝啬。

裴寻今本想挡住沈子燕, 但后者已经看见了他们。

她脸一白,下意识想藏起来。

正找地方躲时,管亦注意到了她。

不过只是轻轻一瞥,就又移开了视线。

他的冷淡反应落在了沈子燕眼中,令她身形一顿。

等两人走过去了,她才勉强提了笑,对裴寻今道:“我好像知道西锦姐姐喜欢谁了。”

裴寻今抿了唇。

她记起昨日管亦用心对待纸页的样子,并不像是对沈子燕无心。况且昨天在小厨房,他也制止了那厨娘。

可怪的是,现在他又这般冷淡。

想了想,她最终还是把话给噎了回去。

沈子燕落寞道:“也正常,西锦姐姐是这园子里唯一的花,如此亮眼,喜欢她再正常不过。”

她连用了两个“正常”,但似乎并没有安慰到自己。

又过一天,沈子燕的身子骨更好了些。

走路也不像之前那样,需要扶着什么。

可她的脸色却越发难看。

“又死人了。”她惧怕地抱着膝,“这回是管家。以前那老树怪都是从外面抓人,现在为何会对园子里的人出手?”

裴寻今移了目光,落在她身后。

那条死气凝成的丝线原本十分细,但眼下却越来越粗了。

缪寄在一旁开口问道:“你这些天,有没有失去意识的时候?”

裴寻今看他一眼。

她明白缪寄这是和她一样,怀疑到了沈子燕身上。

厨娘和管家死了,但沈子燕的精神气却好转许多,就像是一株缺水的苗,那些死气全成了她的养分。

沈子燕抬头,愣愣看着他:“什么意思?”

缪寄神色如常:“如果失去意识,受到树怪袭击也无从知晓。”

沈子燕这才摇头:“不曾有过。”

末了,她又看向裴寻今,犹疑道:“还有一事,我也担心。”

裴寻今问她:“什么事?”

沈子燕咬了下唇,下定了决心,才说:“父亲……给我指了婚。”

她顿了顿,继续道:“是和管亦。”

“管亦?”

裴寻今想起缪寄说过,当年和沈子燕成婚的正是个书生。

想来,就是那管亦了。

“我不知道这事是好是坏。”沈子燕结结巴巴道,“毕竟……他应当喜欢西锦姐姐。”

她刚提着沈西锦,后者就一脸怒火地过来了,眉尖儿倒蹙。

见她怒气冲冲地过来,沈子燕忙推了把裴寻今:“你们快走,她肯定是有事要找我。”

裴寻今登时明白,她是不想叫人看见这对峙场面,便道:“若遇上麻烦,就来找我们。”

等她点了头,才拉着缪寄离开。

“沈子燕!”沈西锦怒问,“是不是你在爹爹面前说了什么?”

沈子燕低眉道:“小姐,我没说过什么。”

“没说过?没说过为何爹爹会让管亦娶你?”

“我也不知。”

“你不知?”沈西锦冷笑,激言道,“沈子燕,你是不是常打着借书的由子去找管亦?我告诉你,让你略知诗书,是为了做好奴仆!做奴!而不是净想着耍花招抢别人的东西!”

沈子燕浑身一震,脸色瞬间惨白。

“做好奴仆?”

“不然呢?”沈西锦眼含轻蔑,“别告诉我,你真把自己当成是沈家二小姐了?我沈家名门正派,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