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知道。”她倦倦地说,“早知道这样,便不找你聊天了。”
“可外面那人却是来找你的。”解玉低笑,“可惜,你那眼瞎的师兄看不见你这样,也看不出你疼。”
师兄?
裴寻今稍睁了眼。
荀随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不等她想明白,解玉便道:“若你不会走,那就亲口告诉他,你要留在这儿。”
说完,没给她犹豫的时间,他就轻抬了手。
紧锁的门开了。
荀随站在门口,却未进来。
他早已察觉到房内有两股气息,只说:“我来带师妹离开。”
“师妹?”解玉提了声,一笑,“这里可没有你的师妹。”
说着,他压低了嗓音,附在裴寻今耳畔耳语。
“你若没骗我,便快告诉他。若不然,哪怕他看不见,我也定让他‘瞧见’眼前是何光景。”
裴寻今默然。
她早该知道,解玉没她想的那般好相处。
越是动心,便因过度的占有欲想要更多的主动权。
思索片刻,她忽然轻声唤道:“解玉,在阳,可这样坐着实在有些不舒服。”
她那声“在阳”比怀里的小手炉还要暖和,熨得解玉心软。
但他面上不显,只有尾巴尖儿在摆来甩去。
片刻后,他松了手。
“好。那我便在这儿等着你。”
裴寻今走至门口,先是叫了声“师兄”,再才问:“师兄如何会来这儿?”
荀随神情如常,道:“我在缪寄派出的魔侍身上放了寻灵引。”
在与鱼附、缪寄对峙后,他索性直接离开了魔界,走前,他有意放了寻灵引。
今日便是因察觉到两抹寻灵引有异,才会找到这里。
裴寻今的视线落在他的脖子上。
他脖上还扣着皮带,镇息链应是被他斩断的,唯有两条稍长,垂在身后。
她轻拧了眉:“师兄是私自离开?可这镇息链是为了祛除魔心,对师兄有益无害。”
荀随温声道:“师妹应清楚,镇息链对我已无用。”
裴寻今自然明白。
他已与魔心融为一体,消除执念便算是唯一的出魔法子了。
但……
荀随又道:“况且,此番前来,也是为鸳鸯壶一事。”
“鸳鸯壶?”
“嗯。”荀随顿了顿,“这几天,我去了乘宿县,为的是寻找那沈家子的下落。”
裴寻今讶然。
并非因为他去了乘宿县,而是没想到他会对这件事如此上心。
“沈府已于十年前重建,并无线索。我便尽可能去找了沈甫旧友,来往亲近之人共十三位,五位病逝,三位依旧居于乘宿县,但皆不知沈家子之事。”
“那余下五个……”
“均已离开乘宿县,在旁县定居。”荀随顿了顿,“但其中两个,是在沈甫溺亡那年搬离。”
裴寻今的眼睛亮了些。
她瞬间懂了荀随的用意。
沈甫既然舍得用性命改动他儿子的命格,又怎可能会忍心让他孤身一人长大?
沈家并无多少亲戚,那便只有密友最为可靠了。
她问:“师兄,那两人可有下落?”
荀随颔首以应。
“一人北上,另一人往南。”他道,“北上者是一商户,如今家大业大,只不过夫妻二人无儿无女,于五年前认了一义子,正是十七年岁。
“南下者为一读书秀才,南下时遭遇洪水,四处漂泊足足五年,已于多年前病逝。”
听了他的话,裴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