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寻今一怔。
那就是狸妖那件事了。
她问:“可已过了二十多年,为何突然追查?”
小耳:“近来又有邪祟吸食、操控魂魄之事出现,八方盟怀疑那青伞女未死。”
裴寻今却想到了另一件事。
不光是青伞女,当时在涂抚村,那地妖也会吸食和操控魂魄的妖法。
她沉思片刻,才问:“那追查可有进展?”
小耳摇头。
顿了顿,又问:“离开之事……师妹作何打算?”
“这事……我还需再考虑考虑。”
既然是缪寄寄来了那封信,那她就需再想想了。
小耳颔首道:“也好。毕竟其中曲折你比我们更清楚,你也一向有主见,我们不便多说什么。你仔细想想,明天我们会再来。”
恰时,解玉回来了,手里还端了两盘菜。
折回几遍,他往桌上摆了满满当当的几盘,色香味俱全。
他特意将那盘拔丝地瓜放在裴寻今身前,吃饭时,他一声不吭,只是时不时就看她一眼。
直到她嚼了口地瓜并说好吃,他眉眼里才沉进了笑,但嘴上还是说:“也不算什么,下次定然发挥得刚好。”
解玉还是第一次熬银耳羹,糖放多了,有些腻。
裴寻今喝了一小碗就喝不下了,却见小耳师兄面不改色地连喝了三碗,便问:“师兄爱吃甜?”
小耳手一顿,温笑道:“酸甜苦辣也算各有滋味。”
陶挽讶然道:“师兄竟不挑食!”
“我自小吃百家饭长大,吃饭一事上,并无忌口。”
裴寻今:“百家饭?”
小耳面上带笑,看起来并不将过往视为苦事。
“嗯。小时过了段流浪日子,直到七八岁时被书院先生接过去照料一段时间。十二岁那年,先生因病离世,我便来了青斗宗。”
裴寻今心有钦佩。
他自小流浪定然吃了不少苦头,在青斗宗时又被苛待足足五年,但还是这般坦然正气,实属难得。
陶挽听了,也有些鼻酸,杏子眼里泅了点水红。
她爹娘常年在外做生意,一年也见不着几回,就这样都足够难受了。
也不知小耳师兄是如何熬过来的。
吃过饭又闲聊了小半个时辰,小耳和陶挽便离开了。
到晚上,解玉还是和往常一样,化成了黑蛟盘在房子周围。
裴寻今想和他聊聊,便站在窗边,撑开窗扉望着那大大的蛟首。
“解玉,还要在这里待到何时呢?”她道,“快到冬月了,如果再不找到鸳鸯壶,还会有更多麻烦。”
黑蛟的伤还没好,血口子令人触目惊心。
他蜷缩着身子,以避免让砂砾磨到伤口,脑袋则微抬着,拿了双浑圆的兽瞳看她。
见他不吭声,裴寻今弯了胳膊肘,杵在窗台上,撑着脸道:“解在阳,你总要给我一个期限。”
他们皆是心知肚明,若她真想离开,是没人拦得住的。
闻言,解玉化出了人形。
他也学着她的样子,微弯的两臂交叉着搭在窗台上。
如此,两人便都杵在了窗台,离得极近。
只不过一在内,一在外,中间隔了层朦胧的月影。
他道:“你之前说,那鸳鸯壶里的邪祟,只有成亲时才会出现。”
“是。”
解玉便低下了脑袋。
他要比她高不少,低头时,马尾尖儿便顺着脖颈往下垂着,投下的影子恰好挡在了那个小小的“今”字上。
“那……我不行吗?”
裴寻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