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太阳斜照的时候, 恰有一束橘黄洒在床脚,裴寻今半眯着眼,脸上带了笑。
她问:“若不去,那该去哪儿?”
荀随抬手, 指尖轻按在那掌心符上。见她不拒绝, 才缓缓往上移去, 扣住了她的手腕。
“就在这里, 不好吗?”
裴寻今被他拉近了, 一膝抵在床沿。
又问:“在这儿做什么?”
荀随便拉着她的手,按在了锁骨下方。
那儿被藤蔓缠出了道道红痕, 掩藏在半解衣衫后, 如雪风中影影绰绰的寒梅。
“就如师妹方才所做的那般。”
裴寻今一蜷指尖, 在那上面留下了更深的红印。
“这样?”
她语调轻快, 带着故意逗弄的意味。
“师兄可知自己现下是何模样?”
经她手一碰,荀随就轻轻打着颤,有些疼,更多的却是快意。
他又挨近了些, 一手轻遮在了她的眼上。
轻叹道:“师妹总欺我眼盲。”
话音刚落, 他手下就出现了一条透白丝缎,遮住了裴寻今的眼。
眼前瞬间陷入昏暗, 裴寻今两手撑在他肩上, 攥紧了衣衫。
她能感觉到有温软碰在了唇上, 不过只是轻蹭着。
耳畔传来师兄的低声询问
“我已听话了,师妹目下所想, 是眼前的荀随, 还是那精神境里的荀随?”
不待她回答, 他又自言自语般说:“可我心底时时刻刻都想着师妹。”
随即, 他便吻了上来。
一开始只是浅尝的轻碰,很快他就舐开扉门。
湿热的温软交缠,没有那糖球,他也从中尝到了甜味。
枝蔓还在缓慢绞紧,他被刺激得伏低了身,脊背紧绷。
裴寻今被他吻得发麻,酸劲窜上,眼角也沁出了水色,将那覆在眼上的丝缎染得透湿。
时间久了,便渐有泪珠滑出白绸,但还没掉落,就被荀随吻去。
趁着这空隙,裴寻今将胳膊往前一移,圈住了他的脖子,头轻抵在肩窝处换气。
她虽清楚魔心会放大荀随的欲念,但没想到会这样强烈。
“师兄,”她放软了声音,轻轻蹭了下,“师兄可还记得上次算的那沈家子的命数?”
“嗯。”荀随的气息也抖得厉害,“自然记得。原是早夭之命,但命格被人改过了。”
“大抵是他的父亲,沈甫所为。”裴寻今又问,“师兄能否算出沈甫的儿子现今在何处?”
在瞧出姜菱月的不对劲后,她就开始怀疑姜菱月那位早夭的堂兄。
她对卜算一知半解,却知道荀随那儿有一无相鉴。
无相鉴是当年天机阁赠予栖云仙君的珍宝,有卜算命格的奇用。
荀随借助无相鉴,足足卜算五次,终于从沈家子的命格中找出了些微异常。
又寻着那点异常,反复卜算,才敲定了他被改命格的事实。
荀随低声道:“他的命格被人用命印封住了,仅凭无相鉴难以破解,如要找出他,至少需半年。”
裴寻今心想,这便说得通了。
沈甫在修道上天赋异禀,想来定是他与妻二人强换命格,又用溺亡换来了沈家子的一条生路。
如此一来,不仅保住了沈家子的性命,也藏住了鸳鸯壶。
她问:“那便只能借助无相引了?”
在算出沈家子命格被改后,荀随就从无相鉴中抽了一缕无相引给她。
这无相引是从沈甫的命格中抽出的,按他的意思,只要靠近沈甫之子,无相引便会有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