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艳极了，仿若烛光底下若隐若现的红纱。

“你骗人，方才还说什么都没听见。”

青衣男子紧张至极，他自知自己不算厉害，便往外探了股灵息。

察觉到对方体内并无多少内息后，他才放心些，拔出了剑。

“你管我听没听见，你到底是什么人！”

但视线撞上，他背上忽地冒了层冷汗。

只因身前人神情纯然，可眸光却越发危险。

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成了落入陷阱的猎物。

头皮一阵发麻。

鱼附将手搭在了那串鲛珠上，慢慢碾着。

“我说了，我是宗内弟子，是寻今的小师兄。”

“青斗宗根本没你这人！”

吼出这句了，青衣男子才察觉不对。

只因对方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中的阴霾让人难以忽略。

鱼附手中动作一顿，轻捻住了一枚鲛珠。

他有些委屈：“寻今都叫了我小师兄。”

青衣男子哽了哽喉咙，面对危险的第一直觉让他后退一步。

“等等，算了，这是你与裴师妹的私事，与……与我无关。我只当今天什么都没看见，我……我先走了！”

说着，便要离开。

但步子到底没迈出去。

一只漂亮白皙的手搭在了他肩上，将他生拽了回来。

而那手指竟和利爪一般，指尖毫不费力就破开了衣裳，刺进肉里。

鱼附歪了下头，笑得露出尖牙。

“可我不信呢。”

作者有话说：

? 第六十九章 精神境

裴寻今回了明远居, 刚巧在院落里瞧见了荀随。

他也应当察觉到了她，但只是微侧了下头，并未叫她。

他坐在院中，抬着手。

微弯的手指上站了只腿瘸的鸟儿, 一蹦一蹦的, 模样可爱。

走近了才发现, 荀随的手背上撒了些鸟食。

那鸟儿许是因为疼痛, 竟用爪子和喙把荀随的手背给折腾出血了。

而荀随看着根本不在意, 任由它乱啄。

裴寻今在他身旁坐下，说：“师兄？手出血了。”

她望了眼石桌。

桌面上也撒了些鸟食, 但那雀儿像没看见一样, 心思全在师兄的手上。

荀随温声道：“肉身而已。”

他自己都不在意, 裴寻今便也不劝, 一手托着下巴，问：“这鸟聚灵了？”

妖修聚灵后，虽然还不能化形，但寿命有所增长, 也会主动吸食灵气。

像师兄的血, 便是最好的食物。

“嗯。”荀随应道，“误打误撞闯进了院子, 见它可怜, 便留下了。”

裴寻今笑道：“万物有灵, 这鸟儿也知道哪里才是好去处。”

这样一看，楚溶他们倒还真不了解自家大师兄。

他们总觉得荀随爱端着, 不近人情, 但其实荀随为人和善, 不过被规矩束缚惯了, 又鲜少和人来往，才会时而显得古板、拘泥。

加上当年的事留下的阴影太重，偶尔又太过冲动。

这样复杂的人，却只在同门面前露出冷淡一面，时间久了，招来非议也是必然。

如此想着，裴寻今将楚溶他们说的那些话，挑了捡了讲给了荀随，不好的全都隐去了，大意是最近传言多，让他别放在心上。

谁知荀随并不在意。

“修心也是修道，如若一开始便人人完善，又何来修道之说。”他顿了顿，“为善难，若我能成为他们修心路上的一块砖石，倒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