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他兴奋道,“解玉是不是死了?”
“嗯。”
弓父面上不显,心生一丝蔑然。
到底还是年轻了。
他二人沉溺于狂喜中,却没发现,被妖卫围住的解家人,脸上不见一丝悲恸。
弓父仰头抬手,欲将黑狼收回袖中。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狼竟径直越过了他,朝弓崇扑去。
身后,尖叫忽起
“啊!!!”
弓父的脸上还凝着笑,眼睛却被陡然溅来的血糊住了。
一时间,他只觉心落入了寒彻的冰窖中。
四周声响远去,只有弓崇的凄厉尖叫冲撞着他的耳膜。
他骇然转身,但来不及了。
被黑狼吞入腹中的弓崇,已经没了气息!
弓父目眦欲裂,悲痛欲绝。
“崇儿!”
他一手拍散黑狼内息,果不其然,随之而断的还有控制住黑狼行动的黑线和织成“蜂巢”的一模一样。
被咬断了脖子的弓崇急速坠落,眼球鼓出,神情中余留着惊骇。
弓父慌忙接住他,心如刀割。
“崇儿!”
他往弓崇体内渡气,但毫无效果。
忽地,他停下了动作。
只因一柄剑,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剑锋如冰,激得他浑身一颤。
借着剑身,他对上了一双含笑眼眸。
眼中的轻狂气,他往常也见过。
但那时,他只将其当作不知天高地厚的轻慢。
目下,他才知道,那并非傲慢,而是旁人未入他眼的意气。
“畜生……”弓父咬牙切齿,几欲泣血,“我要杀了你!”
他暴怒而起,抬手一挥。
下一瞬,得到指令的妖卫朝中央急速攻来。
一时间,结界内一片乱战。
弓父瞪着通红的眸,当看见竟帮裴寻今挡下一击的解卞时,神情大变。
他自然不信亲手安插进解家的奴才会反水,怒斥道:“解卞!还不动手!”
解卞轻声一笑。
“忘了告诉您了。”他侧过身,双手拢在袖间,“我非忠仆,自然是哪里的报酬高,便去哪里。”
弓家的报酬,是一道疤痕和一颗破损的妖丹。
而解家给的报酬,是视他如亲人。
孰轻孰重,谁都看得清。
说完,他几招就解决了解家人身边的妖卫,并张开结界,将他们护入其中。
弓父惊愕。
许久,他才冷笑一声,有意挑拨:“你当真成了解家的狗?之前帮我给解玉投毒,现在又觍着脸凑上去,谁会信你?”
“弓叔叔,如何这般诋毁我二哥?”解玉接过了话茬,笑眯眯的,“如何控制你那条黑狗,还是二哥告诉我的。”
早些年,解卞就有意无意向他透露如何对付那条黑狼。
时至今日,他才明白他的用意。
弓父的笑渐渐消失。
他瞳仁紧缩,气息不稳:“你一早便知道解卞……?”
一句话没问完,但众人心知肚明。
解玉:“倒也不早,就在刚刚。”
妖城外,靠东南的方向,有一药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