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他露了犬牙,“小爷哪是他能欺负得了的?”
“以前和樊渚捆了他揍过他几回,他连揍自己的人是谁都没发现。还有回差点挖了他的妖丹,可惜他爹来早了,不然还能体验从头养儿子的乐趣。”他露出实在的惋惜,转而又笑道,“他那蠢货,逞的是口舌之快,说两句便说两句,我偶尔还能借此博个同情。我落的却是实打实的硬拳头。况且,等这次渡了劫,他便也无话可说。”
裴寻今:“……”
她差点忘了,解玉根本不是什么让人怜惜的小可怜,而是一贯骄纵阴戾的小霸王。
用常人的思维揣测他的想法,完全不靠谱。
“倒是你”解玉很快便将这事抛之脑后,“我原以为你不会过来了。”
“答应别人的事,自然要做到。”裴寻今一笑,“不然,往后谁还信我。”
解玉又问:“那你是怎么过来的?二哥说了,你现在在姓荀的那家伙身边学剑。”
裴寻今拧了眉:“那是师兄。”
怎么就成姓荀的了?
解玉便酸里酸气地冒了句:“好一个师兄,拔剑的时候可从没顾过师门情谊。”
就那乱拔剑的失心疯,都已经砍他几次了,也配他叫一句师兄?
等着吧,往后见一次打一次。
“多亏你提醒,不然我还真忘了当时先动手的人是谁。”裴寻今又想起那把砍得全是锯齿的剑,便多笑他一句,“你的剑呢?拿去锯木头了?”
解玉一手撑住脸,别开脑袋:“罢了,我总归不重要。”
同时状似无意地侧了手,好让她看见虎口处的绷带。
还故意叹了口气:“不重要就算了,只是不知道这砍下的伤,什么时候才会痊愈。”
裴寻今看了眼装可怜的小绿茶。
再望向那缠着绷带的手。
六七天了,他竟然还真一直忍着。
她问:“还疼?”
“也不算什么。”解玉顿了顿,想到这伤都放了好几天了,又听到了她的关心,便道,“养两天就好了,小伤。”
“不过,”他抬眼望向裴寻今,问,“你跑出来,荀随不知道?”
裴寻今:“我放了分//身,才偷偷溜的。”
解玉存了疑。
“分//身?不会被发现吗?”
那荀随可不简单。
“自然是天衣无缝了。”裴寻今定然道,“绝对不会被发现的。”
她做的分//身,无论是外貌、性格还是细节习惯,都与她一模一样。
就算说是她本人都不夸张。
哪怕是能凭着气息认出她的解玉,也定然看不出那是个假人。
放了分//身,她才用了师兄之前给的一日千里符,赶来了妖城。
解玉又问:“既然你会过来,是不是看见我给你写的信了?”
“信?”裴寻今一脸懵,“什么信?”
解玉稍敛了笑。
看她这样,估计根本就没收到他写的信。
要么是他二哥动的手脚,要么就是荀随。
但不要紧。
人都已经过来了,有什么话,当面讲就行。
由是,他一摆手:“算了,没什么。”
说话时,他垂了眼,视线落在她腰间。
见腰间空荡荡的,打趣道:“这回怎么不把那条蠢鱼带着了?”
裴寻今好笑道:“山高水远的,谁会带着条鱼跑路?”
来之前,她抽空子去找了趟蔺王舟。
还是请他照看一段时间小鱼,却存了其他心思。
蔺王舟既然给了她这样确切的考虑时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