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卷模样憨憨，问她：“什么意思？”

“就是……很奇怪。”裴寻今垂了眼帘，“之前并不觉得有什么，但这次短暂地回到了现实世界，我才发现有什么不对。”

卷卷一抖胡子，有几分紧张地凑近了她：“你回了现实世界？”

“只是幻境。”裴寻今将它的反应尽收眼底，又道，“误入了蜃境中而已。”

卷卷便问：“那有什么不对？是身体不够契合吗？”

“不，不是身体的问题。”裴寻今琢磨着那异常，“自从进入游戏世界，我常常会根据他们的喜好做出反应。这游戏的目标是打出好结局，顺应喜好的确是条捷径，而且目前来看，似乎有一定的效果。”

卷卷不解：“既然是好事，玩家又有什么担心的呢？”

“问题就出在这儿。”

她短暂去了现实世界，回到往日熟悉的生活中后，才忽然意识到这一问题。

“从一开始，我就对同时走四条攻略线没有丝毫怀疑，但原来我并不是这样，我以前很少甚至几乎没有考虑过感情方面的问题。做题和生活我都会尽力思考最优解，可感情不是。”

就连当时玩好友推荐的这款乙女游戏，她对修炼的兴趣都更高于攻略。

卷卷听了，有片刻的愣怔。

裴寻今思索片刻，才挑了个最贴切的说法：“这种感觉，就像是我多了另一种性格。而且，我一直都认为这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但没有问题才是问题。

她的性格，在渐渐发生变化。

可她却一直没有产生过丝毫怀疑，甚至没有意识到这一变化，直到回到了熟悉的环境中，那个被她忘了的自己才慢慢回来。

最终，裴寻今下了定论：“所以我想，会不会是受到了原主的影响。”

卷卷沉思片刻，在空中打了好几转，才说：“不是身体契合度的问题就行。前期原主也许会对玩家产生或多或少的影响，但玩家无须过多担心，时间一长，影响就会慢慢消失，只要用心积攒好感度就行了。”

“这一点我也不能理解。一开始你说帮我点满了天赋和修为，这或许能够解释，面对危险时，我为什么会有极快的本能反应，又为什么适应得很快。”

卷卷还没有解决她的问题，裴寻今便又问道。

“但如果在这个游戏当中，修为、天赋、好感这些都是能够用数值量化的东西，你也能做到自主改动，那么，你把我送进游戏世界的意义在哪儿？”

“你不是可以像点满修为和天赋那样，直接点满所有的好感度么？”她紧盯着卷卷，问，“还是说，我正在做的，其实是连数值都无法干扰的事？”

一席话问得卷卷语塞。

它的尾巴甩来甩去，最终，只拿出了惯有的解释方法：“我只负责记录数值，其他的疑问暂时无法帮玩家解决。”

但裴寻今并没有像平时那样放过它，而是追问：“你只负责记录数值，那其他的工作由谁来做？”

“当然只有卷卷一个人了！”卷卷那张肉乎乎的虎脸上有了几分急色，“虽然无法为玩家解决其他问题，但卷卷的业务能力是经得起考验的！”

裴寻今将手杵在身旁的桌子上，撑住下巴。

看了它半晌，她才收回视线。

算了，既然左右问不出来，还不如自己去找答案。

***

又隔了一天，一大早，明远居的小童就找上了门。

那模样可爱的双髻小童提着一盒早点，一见着裴寻今，便露了笑意。

“裴姑娘，我们今日是依着尚仙长的意思来的。”

另一个孪生子把话接过去：“尚仙长说，要请裴姑娘去明远居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