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愣了愣:“你是说……”
陈暄眯起眼睛暧昧地一笑:“英雄难过美人关。”
陈氏瞪着三角眼,突然一拍桌子,低声骂道:“不要脸的狐媚子!当我儿死了不成!那便更不能让她去了!”
陈暄凑到陈氏脸前,低声道:“姑母,表嫂得去。咱们放着徐弘川这大树不攀,岂不是可惜?况且,日后咱们想靠‘强占弟媳’这名头扳倒那个姓徐的,现在表嫂住到他宅子里,不正好坐实了这罪名?他们有奸情也罢、没奸情也罢,反正他徐弘川到时候有嘴说不清。”
陈氏眯起三角眼想了想,咧开大嘴笑了:“还是暄哥儿你会谋算,说得对,这会子咱们先忍下,待我诚哥儿他日青云直上,再收拾那个小畜生!”
陈暄担忧地说道:“表嫂若是不肯去呢?”
陈氏冷笑一声:“让她去她就得去,还轮得到她做主?”
溶月回到自己屋里,刚把门关上,便紧张得长舒了一口气,心剧烈跳动着。
她像做了贼一样,生怕旁人从自己身上看出什么。
走进寝房后合上房门,来到铜镜前轻轻拉开衣领一瞧,脖子上头全是红艳艳的吻痕。
她把衣领又扯开些,刚才急着出去也没细看,现在仔细一看,岂止是脖颈,前胸、肩膀上本来白皙的肌肤,都是男人吸咬出来的红印子!
溶月红着脸赶快把衣襟拉上,还好同婆母告了病,这几日她就待在屋里,等红印子消了再出门去。
她惆怅地坐到床上,掏出藏在褥子底下那个小药瓶,想起男人昨晚不顾自己的哀求,还是凶狠地侵占了她,不由得委屈地掉下眼泪。
他倒是吃干抹净地走了,留着她在这像做贼一样躲着众人,生怕别人看出什么。
又不是她主动勾引,现在却成了个“偷汉子”的女人。
溶月的眼泪吧嗒吧嗒流下来,想起爹爹从前同自己讲的那些道理,只觉得异常羞愧。
而另她最难过的是,她竟然在与大伯哥这等不伦的丑事里,尝到了灭顶般快意。
就在昨晚她昏死过去之前,小腹深处突然涌出一股陌生的快感将她淹没,然后她便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叩叩叩!”
突然响起敲门声,溶月吓得手一抖,手里的小药瓶掉到了地上。
她急忙擦了擦眼泪,又把衣领紧紧收了收,然后去开门。
门口是赵嬷嬷,她笑眯眯地端着个托盘进来,还说着:“这是太太吩咐奴婢给少奶奶端过来的,少奶奶快吃吧。”
溶月温婉地笑着说道:“谢谢嬷嬷,劳烦嬷嬷端过来。”
赵嬷嬷把托盘放到圆桌上,又把上头的白粥和小菜摆出来,一边笑道:“少奶奶客气,这是奴婢份内的事。少奶奶昨夜怎那么晚还没睡?”
溶月的心猛地一跳,心虚地敷衍道:“想绣只荷包,上头的莲花怎么绣也绣不好……”
赵嬷嬷一副闲话家常的模样,笑道:“可别熬坏了眼睛,少奶奶年轻不晓得,奴婢有个邻居是个绣娘,年轻的时候白天黑夜的赶绣活,现在才四十多一点,眼睛都花了。”
溶月乖巧地点点头:“多谢嬷嬷提醒。”
赵嬷嬷连连摆手,这位少奶奶一贯和气乖顺,同下人也从不摆架子。
这样好的一个姑娘,太太偏瞧不上她。也是,没有子嗣的媳妇在婆家肯定是不好过的。
赵嬷嬷出去后,溶月又回到自己的寝房,把掉在地上的小药瓶捡起来,盯着那小药瓶出了神,许久之后轻轻说了句:“混蛋……”
被溶月唤做“混蛋”那男子,此刻正骑在高头大马上,悠然往青州而去。
今日天气倒是好,风和日丽,鸟语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