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气很可怕的。”
裴寂没说话,他也说不出话。
“药箱给你。”
她从地上捡起药箱,不由分说塞进裴寂怀里,又指了指他嘴里的东西:“这是我从别人手里买到的奶黄包,必须趁热吃,所以我才说要尽快亲手给你。”
说着又加重语气:“不许吐!快吃掉!知道我花了多少钱吗!十分之一的家当?G!我很穷的你知不知道!吐掉的话就是在割你师姐的肉!”
裴寂:……
在开门之前,他体内的魔气便已经消退大半。此时嘴里充斥着软糯浓香的气息,竟长驱直入五脏六腑,似乎能把积攒已久的血腥味洗涤一清。
大概是怕他吃完后又说胡话,宁宁说完就道了别转身离开,留裴寂一人站在门前。
这算哪门子事。
他准备了那么多绝情的、讽刺的话语,却被她堵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发着愣站在原地。
……真没用。
连凶她一下都做不到。
他想勾出一个自嘲的笑,却发现嘴角僵硬得没了力气。嘴里的香气萦绕在舌尖,裴寂用手握住奶黄包底端,牙齿轻轻一咬。
暖洋洋的内馅犹如浓稠香甜的暖流,转瞬之间充满整个口腔。冰冷残破的身体因为这股温度重新回暖,他动了动血肉模糊的僵直指尖,侧身倚在门边。
月色下沉,树影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