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丝,交谈声、吆喝声与车马声都被潮水般的笑声吞噬,在摇曳不定的火光之下,映出房檐之上红木花雕的轮廓。
在来来往往的人潮里,没过多久,出现了两道无比熟悉的影子。
正是贺知洲与天羡子。
宁宁与裴寂应该已经将这段影像看了一遍,此时纷纷沉默不语,死死盯着镜面。
“二位公子。”
他们俩相貌俊朗,刚一进门就吸引了不少姑娘的注意力。其中一个笑意盈盈上前打招呼,颇为羞涩地用团扇遮掩唇边:“公子们前来做客,可有心仪的姑娘?”
问的人认认真真,听的人就不一定了。
镜子外的贺知洲眼睁睁看着曾经的自己瞬间泪流满面,无比哀切地对那姑娘道:“姐姐,我们不是来花钱做客的――求求你收留我俩,让我在此地做花魁吧!”
贺知洲脑子一懵,神色惊恐地看一眼宁宁。
后者则面带怜悯地摇摇头,示意他后面还有。
“公子,你们喝醉了?”
女人眼角一抽,闻见他们身上越来越浓的酒味,被吓得后退几步:“你们两个大男人,留在暖玉阁又有什么用?”
“我也是被逼无奈。”
贺知洲用袖子抹去眼角泪珠,抽抽噎噎望一眼身旁的天羡子:“看见我家二叔了吗?可怜他年纪轻轻,就得了天花晚期,我为赚钱给他治病,什么事情都能干――快!二叔!”
最后那三个字可谓是低吼出声,有点恶婆婆的刁难儿媳妇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