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魔气发作,我也不会被你伤到。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分明是――”
她说到一半忽然泄了气,似是犹豫着要不要说出下一句话。
承影参透了这段话里的意思,在心底笑个不停,时而发出驴叫,时而发出鸡鸣。
裴寂微微蹙眉,不解地侧目看向她。
“就是,”宁宁摸摸鼻尖,声音小了好几度,“魔气发作不是很难受吗?如果能减缓一些疼痛就好了。”
她居然在担心他。
自从仙魔大战后,魔族便成了人尽诛之的过街老鼠。他身为魔修余孽,身体里淌了污浊的血,早已习惯他人的冷眼相待与刻意排挤,如今听宁宁说出这句话,反倒无从适应,近乎于手足无措。
裴寂默不作声地抿了唇,心口像被毛茸茸的尾巴扫了一下,凭空生出莫名其妙的痒。
这也是种十分怪异的感觉,可出乎意料地,他却并没有多么厌恶。
承影已经通体散发着母性光辉,独自在他识海里自由徜徉,不时发出母鸡一样的咯咯笑声了。
宁宁是个话篓子,兴致来了能滔滔不绝讲上大半夜,从练剑心得到师门八卦,最后甚至扯出了自己以前的事情,托着脸对他讲:
“我以前生过一场很严重的大病,不能下床走动、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的那种。那段时间在家里什么事也做不了,只能躺在床上看书,或是跟家里的啵啵玩。”
顿了顿,又道:“啵啵是我家里养的兔子,白白胖胖一团,很可爱的――你养过宠物吗?”
裴寂点头:“我也收养过一只兔子,只不过三天后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