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洲的动作堪比菲律宾国家跳水队,在一个万佛朝宗后,双手向上、双腿笔直地仰倒而下,和那个绿衣姑娘一模一样,结结实实摔了个大跟头。

他原以为事情已经不会变得更糟。

可命运的大锤,终于还是落在了这位美少年柔弱的双肩上。

――他在摔倒之前,是朝着绿衣姑娘所在的方向跑的。

牛顿的棺材板还在,根据力学定律,在惯性作用下,即使跌倒在地,也会继续往她那边滑。

问:绿衣姑娘保持原地不动,贺知洲双脚向下向她滑倒,会发生什么?

答:不忍作答。

双腿一直向前,脚底正好落在那姑娘肩膀上。

然后一脚把她踹得老远。

还是转来转去、不停往远处滑行的那种。

今日雾雨朦胧,贺知洲逢着一个旋转陀螺一样的,旋转着滑走的姑娘。

她是有陀螺一样的颜色,陀螺一样的芬芳,陀螺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

她滑过,像梦一般地,像梦一般地凄婉迷茫。像梦中滑过一个陀螺地,他身旁滑过这女郎。

她静默地远了、远了,到了颓圮的岸旁。

等等。

岸旁。

贺知洲猛然睁大眼睛,像雨地泥鳅一样徒劳无功地伸出右手,发出一声壮烈哀嚎:“不――!”

他本以为在这个剧本里,自己能成为万花丛中过的潇洒男主角。没想到猜中了开头,却万万猜不透这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