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很强烈的把她保护起来的欲望。
萧依冉开车在路上转了又转,没想到转到望京,虽然没迷路,却也绕晕了。抬手擦了下鼻尖儿的汗,发现自己没开空调。索性把车子开到一家KTV门前,她停车之后对着镜子补了脸上的妆容,摸出一支口红重重地涂了上去。
郑翛陪她来KTV,总是拿她这个麦霸无可奈克,可他是她唯一的听众,多年之后的唯一。她是个很会唱歌的人,却从没告诉过郑翛她曾经是学院乐队的一员。她最会唱情歌,最喜欢王菲的歌儿,但没有王菲那样的声线,可是用自己的声音和感情去演绎的时候,却也赢得了不少的歌迷。在大四乐队告别演出之后,她经历了一场疯狂的示爱,突然之间好像都忘了她从来对男生都是只有友善没有友谊的。在一个个都碰了软钉子之后,竟然传闻她是蕾丝边,寝室里的姐妹们都开始自动排队做她的大老婆、二老婆……,唯恐这个名声不实。所以有时候校友聚会,得知她已婚之后再会重提这个笑话,不乏有人说当初没有勇气表白是真的受了那个传闻的影响,以致错失佳人。阿哲说:“这些人,也不一个个多照照镜子,他错失佳人?真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膨胀的速度忒快。你等着看,他若有一日加官进爵,必然是个败类。”什么跟什么呢?阿哲总是说出发狠的话。
服务员带着萧依冉到了一个小的房间,她点了两人份的果盘、饮料、啤酒,跟服务员说她还有朋友会来。其实,她只不过是不想让人知道她会一直一个人罢了。把喜欢的歌曲一首一首编辑到序列里,她坐在沙发上一首一首的唱着,往事一幕一幕地过着。两年的婚姻有说叫杨婚,意为婚姻尚如杨树的叶子一样飘动,又说叫棉婚,变得厚实却需要磨合。总归不是那么稳固的。除了郑翛求婚那一次蹦极的时候她感觉到心惊肉跳,两个人之间再没有不可磨灭的东西在她记忆里。唱到《流年》,她却捂着脸,泪从指缝流了出来。“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只是心里潮湿成一片。
回家之后去洗手,她看见自己的眼睛是肿着的,嗓子大概也粗粝沙哑了。在KTV结账的时候,服务员纳闷地看着满桌的东西一动没动,而且另外一位客人竟然始终没到。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了然“哦,一个被放鸽子的女人”。浴缸里放了水,她憋了口气溜到缸底。上一次在浴室里两个人如发泄一般的激情又重现在脑海里,她抚摸着自己光滑的身体,和郑翛吻上去会让自己动情的每一个位置。婚姻到底要不要放任自流?她和郑翛到底有没有找到那个令婚姻稳固的支点呢?
用化妆棉蘸着冰过的牛奶敷了眼睛,还好肿得不厉害,不然到了郑翛回来,她这副样子还不让他犯晕?她对镜子里的自己比了一个大拇指向下的动作。不就是被表白了吗,又不是被拒绝了。只要自己没出轨的心思,天还能塌下来不成!不就是郑翛没说过“我爱你”吗?那就让他爱你啊!没出息个劲儿!
萧依冉又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去会所取曲奇饼干。郑翛不爱吃甜食,却喜欢她从会所带回来的曲奇饼干。她打听过,那是从一个热爱烘焙的私人那儿订购来的,每周也只有两次能拿到一批,好在都用了从麦德龙和山姆店采购的高级安全的原料,纯手工,无添加,新鲜又美味。郑翛的口味还真是挑剔。
进了会所,她跟店长Jessica打招呼,却听店长说:“今天好多人问你一般都什么时候来。”
她嫣然一笑,说:“好在我来这儿没什么规律,不然这儿岂不是变成我的等候大厅了。”
Jessica指了指她后面,说:“可是他来了。”
“谁?”她转过身看向指的地方,脑袋嗡地一响,胡已正甩着湿的手走向临窗的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