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是什么错误都可以轻易翻篇的。
郑翛皱着眉说了句“妈!”
萧依冉站起来,神情飘忽,说:“妈妈,我去洗漱了。”她徐徐向卫生间走去,整个背影看上去似乎是垮掉了一样。
卫生间的门被嗒地反锁,萧依冉转身靠在门上。自己的努力和刻意讨好,她还是视而不见吗?
“冉冉”。郑翛敲门。
“我要洗个澡。你想方便就去妈妈房间里的卫生间吧。”
郑翛能看见她靠在门上的背影,能隔着门听见她难过的声音。
郑翛说:“冉冉你开门啊,我去妈妈房间的卫生间洗,你把我的洗发水沐浴露刮胡刀浴巾拿给我。”
萧依冉闭了一下眼睛,换了几口气,转身开了门。郑翛看着她,推了一下门挤进去。
“不高兴了?”他问。
“嗯,还很难过。”
“哎……”,郑翛叹了口气,说:“妈妈她更年期,爸爸今天特意打电话跟我说,让我们惹不起躲得起。”
“所以你看我都躲这儿来了。你出去吧,俩人在这儿干什么。”
郑翛抬手把她的脸揉圆捏扁,说:“本来是可以在这儿干点儿什么的。”
萧依冉一转头,拯救了自己的脸,转身收拾了郑翛的东西,推他出门,说:“去吧。”
郑翛去了母亲的房间,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郑翛进来,说:“哄媳妇去了?”
郑翛把东西放进卫生间,出来坐在床上,说:“冉冉哪里不好?你为难她干什么?”
安芝兰拉下脸,说:“翛翛,那你跟我说她好在哪里?你们认识几个月就结婚了,结婚没多久她就不工作了,年纪轻轻地闲在家里干什么?这个家里需要她侍奉长辈还是伺候小儿?现在流行一句话叫做‘嫁人等于第二次投胎’是不是?萧依冉她这么急着投胎,就是要抓住你这只绩优股坐享收益不是吗?现在她是想生个孩子把你套牢吗?”
郑翛无奈一笑,说:“您哪儿来的这些奇怪的想法?这个媳妇是我好不容易追来的,不是她急着投胎;她要继续读书是我拦着她不要去的;她不需要侍奉谁,跟我举案齐眉就行了。而且我们俩结婚之后感情很好这您不会看不出来。还有,似乎我依赖她更多一点儿,所以同时被套牢的还有她。您可以不喜欢她,但是别这么明显行吗?”
安芝兰气得不行,说:“郑翛,在你眼里她千好万好,而我百般不对,是不是?你好不容易追来的媳妇?你好不容易追来的媳妇会在结婚的时候说是自己一时冲动答应嫁给你的?会跟别人炫耀你是一只能让她过好日子的绩优股?在她眼里你就等同于她的投资吗?她今天回来从会所搬回一大堆东西,她说是她网购的。她脱下来的衣服往篮子里一放,再出门都不穿同样的,连居家服一天也要两套,睡觉还要换睡衣。我说她大手大脚你还替她辩白?”
郑翛咬着牙,太阳穴处的青筋都爆出来,说:“我一会儿买动车的票,您明早就回家。”
“郑翛,你护她护到底了?你傻吗?”
郑翛忽地站起来,说:“怪不得冉冉在你面前总是战战兢兢,而你一直不喜欢她,原来还有这么一段你们都知道而我不知道的事情。妈,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是希望我再重头考虑我这段婚姻的价值吗?你希望我和冉冉离婚?”
安芝兰亦是暴怒之中,说:“你也可以等到她找到另外一只比你更值钱的绩优股再离婚,然后还分给她一半你的财产!”
郑翛大步往外走,猛地一拉门看见萧依冉站在门外,地下一滩白色牛奶。她垂着手,手里握着一只空的杯子,两个人就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对视着。萧依冉脸色煞白,而郑翛却是面目赤红,安芝兰立在地中央气得胸膛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