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翛心疼起她来,说:“去吧,戴上遮阳帽和太阳镜,植物园里晒得很。别忘了多喝水。开车小心点儿,再扣分你就得去驾校回炉了。虽然都是老人家,能硬朗地参加合唱比赛估计体质都比你强,别逞那尊老爱幼的能,全须全尾地回来,掉一根头发都不行。”
萧依冉盯着他,然后瞥了瞥嘴,说:“我是给合唱比赛当评委,又不是去赛车。唠叨。走了啊,快八点了。”
郑翛拉住她的手,说:“我一会儿吃什么?意大利面还是西红柿鸡蛋面?”
“你不是吃饱了三明治吗?还吃什么面。”说完,她自己也红了脸。甩开他的手,说“走了,大客车等着呢,我今儿也不开车过去。”
等郑翛睡足了起来,餐桌上果真摆着两块三明治一杯果汁。
作者有话要说: 翛,念xiao,一声。
☆、真的有蝴蝶
大客车上,认识萧依冉的大爷大妈都拉着她嘘寒问暖,有人说:“小萧,我晚上蒸包子,完事儿了家里吃去。”小萧,被各种口音的人叫来叫去就成了“笑笑”,“萧萧”,“晓晓”,偏偏谁都知道这是叫她呢。
“小萧,你爱吃包子啊?吃早饭没?我这儿有在好适口买的茴香馅儿的馅儿饼,来一个吧?”
冲鼻的油味儿和茴香味儿,萧依冉一忍再忍地没皱眉头,说:“吃了,饱饱的呢。再吃就该晕车了。谢谢您呐,您吃饱了好有力气飚高音呢。”
“我低声部的。”
“低声也不容易唱。你们看我来当评委,实际上我唱歌真不行,高不成低不就,都是假声,不好听。我自己都不爱听。”
“你说话声那么好听,练练,准成。哎,我们这儿有个年轻的指挥,你让他给你指导指导。”
萧依冉点了点头,说:“有机会的。”心想,这指挥和指导,也不是一回事儿。要让郑翛知道她这个麦霸自谦地说自己唱歌不行,又要笑她虚伪了。
停了几个红灯,萧依冉就歪着睡着了。在睡过去的那一刻,她想起来一件事儿:郑翛怎么没抱着我睡?
车子到了地点,萧依冉是被摇醒的,人们都在陆续下车。她赶紧坐直,用手背蹭了蹭唇角,确定没有流口水出来。然后拎起自己的包,谦让着老人家们,最后一个下了车。在后视镜里,她看见自己脸上有歪头睡觉时硌出来的头发丝印,横竖有那么三五根,郁闷了一下。可是想到今天光彩照人的演员们脸上布满了褶子,她这点睡痕真是小意思,然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摆了个45度侧脸,妩媚地一笑。
“请问,车上还有服装道具什么要搬的东西吗?”一个男中音的声音从斜下方传来。
萧依冉一惊,寻声音看去,一个男的一脚踩在踏板上,一脚踩在地上,笑笑地看着她。想必如果不是自己站这里臭美,他刚才应该就长腿一迈就上来了。想必,这幅臭美样也被他尽收眼底了?
萧依冉很快就镇定了,说:“不清楚,要不你上来再看看吧。”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礼服,系着粉红色的领结,头发比寸长,根根直立,在日光下黑亮黑亮的。他的眼睛也特亮,虽然比较谦和地笑着,可是萧依冉还是觉得那眼神透着精、透着寒,像她家门口那只老是来蹭食儿的黑猫,那只黑猫是流浪猫里的猫王。
萧依冉跟他错身下了车,快走几步追上了前面熙熙攘攘的老年歌手们。这么早,可是植物园里都有遛早的往回走了。她想:一早的交通这么堵塞,这些人真不该出来凑热闹。
比赛在热带植物馆前边举行,拖拖拉拉走了会儿,萧依冉便被落在后面。不是她腿脚不行,而是她兴之所至,拿手机拍起来路边花圃里的花花朵朵,拍照也就罢了,还发微博。她的裙子太长,所以蹲下的时候又要顾着裙子,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