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领,细腰包肩,花苞下摆微蓬,显得她纤腰盈盈,性感,又不失俏皮,店员还为她配了一款镂花的中跟凉鞋。萧依冉想:果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我萧依冉再自持美丽,终究也不能免俗霓裳华服。这两件衣服一双鞋子,几乎是她全年花在置装上的钱。
萧依冉穿着最后那条连衣裙去红卡咖啡,她最喜欢喝咖啡的地方之一。一路迎来几乎所有人的目光,无论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其实她并不喜欢这样的高调,但是她决定穿着走出店铺时就对自己说:我也有自己的光芒。
点过咖啡,她特意嘱咐店员不要给她做心形的拉花,其他什么都好。她打算在红卡呆到日落再回家。
郑翛到了安锐投资楼下的时候,打电话问萧依冉在哪儿。她靠在沙发上,说:“红卡。”
郑翛站在已经打开的电梯门外,示意里面的人先行。出门前亲自倒掉她放在桌子上的冷咖啡,杯子上面没有她涂过口红的唇印,原来她兴味盎然半天的咖啡,竟然一口也没动过。红卡是她很喜欢的地方。自从在那里遇见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自己去过,总是两个人同行。在他没有工作的周末,每次问她想去哪里?她都说SOLANA的RED-CUPPA。他笑问:你那么喜欢那里,难道是跟什么故事有关?萧依冉说:“那里唯一发生的故事,不就是遇见你了吗?”不过已经有半年她不再提去SOLANA和红卡了,偶尔会去会所喝一杯,有时候干脆就是速溶包喝一半扔一半。原来,她对咖啡是很挑剔的。
“那你离开红卡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
“你不是谈事情吗,打电话很不方便。我不会太晚回家的。”她听见有一个女声提示郑翛,说:“郑律师,我们约好的时间快到了。”如果没错的话,是郭婕。
“那你发短信给我。进电梯,先挂了。”萧依冉把嘟嘟盲音的电话放在桌子上。
那一次遇见郑翛,她坐在相邻的那个座位。那日天气晴好,就是这个季节,她从家里拿了本历时半年都没看完的《人文地理随笔》到红卡消磨时光,蕾丝的手拎包放在一旁,她觉得日光、沙发、蕾丝的元素结合在一起很美,拍了张照片发在微博里。
不多时,她的对面坐下一个人。她想看看是谁这么不知趣来扰人清静,一抬头看见对面闲适地坐在沙发里、看着她微笑的郑翛对,她知道他叫郑翛,老板的关系一般的朋友。
“你别说你不认识我。”他说。
她真的不能装作不认识他,怎么说他也帮过自己的大忙。她的电脑倒霉催地被黑掉,没有IT高人的公司里,她束手无策。据说郑翛那天是来公司重做合同文本的,然后小菜一碟地帮她解决了“十分高难”的技术问题。
那天,他们喝了一下午的咖啡,谈了一下午的人文地理。郑翛拿过她的书,随便翻了几下就找出了很多话题,基本上是他负责说,她负责问。有时候难住了他,两个人便用手机去百度。她读过一篇她定义为“声音塑造师”的人写的文章,“声音是灵魂的音乐”,“声音是一种谜”,有的人声音充满感染力、诱惑力,有的人的声音会让人心生厌烦。她想:律师的声音应该是抑扬顿挫的、飞速的、犀利的,而郑翛的声音却是那日下午“梵婀玲上的名曲”。
直到日落时分,郑翛说:“饿了,去吃点儿东西吧?”她才发觉一个人的下午变成了两个人的。
她要告别,郑翛却说:“我陪了你一下午,你陪我一顿饭。”
她说:“谁要你陪着我了?”
“那你陪了我一下午,我陪你一顿饭。”
“谁要陪着你了?”
“既成事实,冉冉。”
她被这一声“冉冉”唤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不过后来鬼使神差真的跟他一起去吃了晚饭,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