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章怡冉, 原先常常在寝室里讲起法学院的八卦,现在连法学两个字都不再提。
但姜酝依旧跟没事人似的和他们一起上课下课,做实验和户外采集一节课都没有落下,期中考的成绩还是稳居第一,甚至还抽空去参加了大学生英语竞赛。
姜酝收到竞赛的复试通知时,寝室里就只有她和陈樾在,她看完邮件又把笔记本合上,抬头恰好看到陈樾正隔着爬梯幽幽地盯着她。
“……很吓人哎。”姜酝眨了眨眼。
她没什么被吓到的反应,陈樾撇了撇嘴,快速起身爬下床, 搬好椅子坐到了姜酝旁边。
“现在就我们两个人。”陈樾还是盯着她。
“嗯。”姜酝点头,“怎么了,你又想偷吃洛安桌子上的干脆面吗?”
陈樾闻言愣了愣,原本酝酿完毕的情绪在瞬间崩塌, 她瞪了姜酝一眼, 居然真的回头看向费洛安的桌子。
“谢谢你提醒我, 我今天一定会记得找她要干脆面的链接, 实在是太好吃了,我跟你说……等等!”陈樾举起三根手指,说着说着才发现话题跑偏了,她立马拖着椅子靠近姜酝, 和她对视。
“酝酝,你不要试图阻止我展开话题。”她用手戳了戳姜酝的膝盖, “我问你, 你和法学专业那位,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不提方时的名字,用了“法学专业那位”,姜酝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你笑什么啊!好恐怖。”陈樾被她嘴角的笑意惊得不敢再说第二句,她观察着姜酝脸上的表情,试图通过肉眼看出些什么。
寝室外突然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关门发出的巨大声响,姜酝低头看了眼手机,时间才过八点,大概是对面寝室的同学睡过头急着去赶早八。
今天的阳光很是明媚,寝室里的窗帘一早就被陈樾拉开,入室的光线金灿灿,洋洋洒洒地落在不远处的窗台上,铺了一层又一层。
姜酝突然觉得心里紧绷的弦松了松。
她往后靠着桌沿,把椅背上的靠枕抱在了怀里,陈樾和她对视,她依旧是笑了笑。
“分手了。”她回答,又接上一句,“你没有看出来吗?”
“……我,之前不确定。”陈樾想过许多种可能,开口之前连最坏结果的安慰话都在心里联系过好几遍,可当她听见分手这两个字,大脑还是短路了。
姜酝说分手的样子太平静了,就好像在说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样,但讨论午餐吃什么似乎会激动一点,而不是……
陈樾把腿一弯,整个人都缩在了椅子上,她抱着膝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干什么?”姜酝看着她,“在想要怎么安慰我吗?那可别,我没事。”
她说她没事,陈樾也没见她在她们面前露出过难过,要不是她昨天半夜里听见她带着哭腔喊了句走开,陈樾就要相信她了。
“你还记得我之前分手吗?就在寒假,和你打了一周的电话,哭了好久好久。”
姜酝这些天因为要准备竞赛,熬了几个大夜,连下巴都瘦得尖尖了,但也许不只是因为竞赛,陈樾想。
比起姜酝的冷静理智,陈樾反而更希望她能露出一点点分手该有的情绪。
“酝酝……”
姜酝放在腿上的手机突然震动,打断了陈樾,姜酝摇头示意没关系,让她继续说,只是垂眸看了一眼亮起的屏幕,随后把手机放到了书桌上。
“可能是每个人对待情绪的态度不同。”姜酝想了想,抬手轻拍陈樾的脸,“看来这几天把你们都憋坏了,我真的没事,只是感觉好像做了场梦。”
只是到现在都没有彻底醒过来。
“但是你们之间的问题,真的解决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