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没反应,温恩眸光一暗,撒娇的道:“姐姐……姐姐,我疼。”

“呃……”温婉嘴角一抽。

温恩又偷摸摸的将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低低的说:“姐姐抱抱,我就不疼了。”

长得帅,人又乖的弟弟,撒起娇来,谁能抵挡得住?

温婉苦着一张脸,理智告诉她,男女授受不亲,应该立刻推开他。

可脑海里出现的画面,是刚才她动手取箭头的时候,他皮肉翻飞,却一声不敢吭的隐忍。

可怜的孩子,以前是受了多少罪啊,竟然在遭受如此痛苦的时候,都不敢向身边人示弱。

她突然想起一句话,没有谁是生来就坚强的,不过是因为软弱的时候,没有可以依靠的人,所以才不得不佯装坚强罢了。

“恩恩……”

温婉突然就狠不下心推开他。

她犹豫了一下,终究缓缓抬起手,搂住了他。

“恩恩乖,都过去了,姐姐抱抱,恩恩就不许哭了哦。”

她温柔的安抚着他,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突然的拥抱,虽然是早就期盼不已的,可当真的被她搂住的一瞬间,温恩却浑身僵硬。

起初,他没反应过来,眼中还透着一股子茫然。

随即,他鼻头一阵酸涩,眼泪居然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落,到最后,他竟是埋在她的脖颈间,低低的抽泣起来。

“你这孩子,不是说我抱抱就不哭了吗?怎么还越哭越厉害了?”

温婉语气温柔的数落,不知为何,竟然跟着掉起了眼泪。

温恩喉头滚动,声音沙哑,竟是泣不成声,只哽咽着呢喃着“姐姐”两个字。

他的姐姐啊,要他拿她怎么办才好呢。

温婉永远不会知道,马车里这短暂的相拥,对她来说,不过是人生匆匆一瞥,可于他而言,却是足以治愈一生伤痛的良药。

*

许是真的身心俱疲,等温婉再回神的时候,便发现温恩竟然靠在她肩膀上睡着了。

她轻轻地将他身子放平,又给他盖上薄毯,这才掀开车帘。

马车一路奔驰,这会儿已经隐隐能看见前方的小镇。

两名侍卫坐在车前,看见温婉,便关切的问:“殿下怎么样了?”

“箭头取出来了,他刚睡着。”

两人便松了一口气。

温婉正要坐回马车内,其中一名侍卫没忍住,轻轻地喊了一声,“温姑娘。”

温婉动作一顿,抬眸看过去。

只听侍卫沉声道:“温姑娘,殿下他……”

他欲言又止,似乎很是挣扎。

另一名侍卫按住了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那侍卫便低下头,粗声粗气的说:“没什么,您也休息会儿吧,到了镇上,我们再喊您。”

温婉不知道侍卫想说却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她隐隐有些预感,所以也不敢问。

这世上,并非所有的事情都要一探究竟的。

有些事情,如果明知道结果,那永远埋在心底,兴许比说出来要好。

*

马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小镇上。

两名侍卫记挂着温恩的伤势,留下一人在客栈里守着他,另一人便去寻大夫。

温婉将人安顿好,连手上的鲜血都来不及清洗,便牵着马又要出门。

沈御还在山寨里,这会儿也不知道平安逃出来没有,若不是温恩的伤势继续治疗,她断不会抛下他独自离开。

她沿路返回,一口气跑了一个时辰,终于在山脚看见了前方浩浩荡荡的队伍。

她警惕盯着,直到看清是丰城守军的队伍,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