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一惊,险些咬到舌头。

等等,这人喊沈将军……姐夫?

是将军府的人?

李大人话锋一转,“事情是要调查清楚,不过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

他又转身对沈御拱手行了一礼,“沈将军,这人叫您姐夫,想必您定是认得他的,您看这……”

沈御先是沉默些许,随即才凉幽幽的看向孟锦。

“孟大人这是想要公报私仇?给沈府扣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

孟锦冷哼,“是与不是,岂是你空口白牙就能不认账的?”

“呵,”沈御一点儿也不慌张,只是转头对李大人说:“李大人,孟大人污蔑我妻弟是漠北皇子,这是要致我将军府死地。正好,我也要告一告孟侍郎,勾结阿卓家族设下圈套,害我父王性命!”

“你信口胡说!”孟锦气得面红耳赤。

沈御以牙还牙怼回去,“是不是信口胡说,岂是你空口白牙就能不认账的?”

孟锦:“……”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和兵油子吵架,也是失策了。

果然,李大人听他们相互攀咬,额头上的汗水汩汩的往外冒。

他只能站出来当和事老,“两位大人说的都在理,不过这会儿伤员众多,还是救治伤员要紧,两位说的事,我皇城司下来一定仔细调查。”

说是调查,可孟侍郎和沈将军的事,哪里轮得到他一个小角色来调查,先敷衍过去再说。

李大人的小算盘,沈御和孟锦又哪里看不出来。

孟锦更是沉着脸,极不甘心。

他犹豫了一下,看向一旁的随行之人,那是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面无表情,手上一直紧握长刀。

这是嘉柔公主的死士,这次跟着他进洞之后,也是他拼了性命才将他救了出来。

孟锦冲那死士使了个眼色。

死士会意,一步站在了温恩的面前,举刀对准了他。

孟锦朗声道:“为了朝廷、为了江山社稷,这个可疑之人,今天必须得收押,否则真出了乱子,在座的谁担得起?”

他又看向沈御,犀利的质问:“沈将军就算不信我,难道连皇城司也信不过?只是暂时将他收押调查而已,又不是直接给他定罪,沈大将军这也要百般阻扰,难道是心虚?”

“既如此,那我只能即刻进宫面圣。不过,可别我去跟圣上禀明实情,一回头,沈将军就把人搞丢了,那……就真的坐实了沈将军勾连漠北。”

一旦孟锦进宫把温恩的消息禀告圣上,温恩的处境就真的危险了。

当今圣上生性多疑,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

到时候,无论温恩是何身份,都是死路一条。

沈御脸色很沉,孟锦不愧是靠自己的本事从底层爬到了如今的位置,都这个份儿上了,还在给人挖坑。

李大人是个老油条,见状,便为难的看向沈御。

“沈将军,要不……我把人先带回去,回头我查清楚了,再亲自把人送回您府上?”

沈御嘴唇动了动,笑得有些渗人。

“也罢,总归是府中一个小妾的弟弟而已,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总不能为了他,让将军府蒙受不白冤屈。”

温婉刚走到不远处,正好听见这句。

她脚步一顿,盯着沈御的背影,眸子里的情绪复杂晦涩。

最先发现她的是温恩,他先是一喜,随即眼中精光一闪。

他怯生生的道:“姐夫,我姐虽然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妾室,可她一直以来都真心待你,看在她对你的情谊上,您就别让他们把我带走吧。”

“姐夫,我姐姐要是在这儿,定不会让他们抓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