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洁姑娘,这些是不是过于沉重了?要不您少带两样?”

温婉硬着头皮,几次深呼吸之后,假装丝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不沉!一点儿都不沉!我觉得我再带几样,还能更好看。”

总管嘴角一扯,悻悻的笑了笑,没吭声。

温婉手酸、脖子酸,咬牙走了几步,到底是身子娇弱了些,下台阶的时候,险些没稳住往前栽去。

伪装成花匠的沈御,早早在总管的命令下等候在门口,一抬眼就看见浑身珠光宝气的温婉,堪堪往下倒。

他太阳穴突突一阵跳,抬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谢谢。”温婉整理了一下皇冠,额头上冒出些许汗水。

沈御扫一眼她这身行头,一时之间脸上表情十分精彩。

“这些……都是殿下赏赐的?”

他扶着她往前走,压低声音问。

温婉应了一声,笑道:“你看,我这弟弟人多好,财大气粗,送的这些金首饰,全都是实心的!”

粗略估计,得有十来斤。

这可是黄金啊,在外面都是论克卖的,温恩一出手就给了这么多!

她下半辈子可算是发达了。

原来穷屌丝和富婆之间,只差了一个好弟弟!

虽然才发财短短几分钟,但温婉已经将这笔钱给规划好了。

分一笔钱给李婆婆和胡老伯他们做生意用,扩大店铺规模,以钱生钱。再给偏院里哑婆他们分一笔钱改善生活。

然后剩下的就是她的小金库,等将来和阿柴分手了,她就养个长得好看的小相公。

她还不信了,成为富婆还找不到比阿柴更俊俏的小郎君!

也许是对未来的憧憬过于美好,温婉一路都在笑。

“呵,”沈御看她这模样,鄙夷的轻哼一声,“他人是挺好的,实心首饰,我都是头一次见,也不怕把脖子给你压断了。”

“我呸!”温婉偷偷瞪了他一眼,“你这就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你一个小校尉,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吧?”

她得意的模样,像只尾巴翘到天上去的小狗。

沈御牙根儿发痒,凉悠悠的哼了一声,人多眼杂,不方便跟她争论,便没再说什么。

温婉睨了他一眼,乐呵呵的说:“你好好表现,回头我发达了,也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沈御抿了抿唇,“那我谢谢你!”

“甭跟我客气,一日夫妻百日恩嘛。”

温婉处于乍然暴富的兴奋中,有点儿口无遮拦的嚣张劲儿。

幸亏其他宫人隔得远,否则必定会被人发现端倪。

沈御还是忍不住提醒道:“行了,把口水擦一擦,马上出院门了。”

温婉应声,这才收敛情绪,站直身子和沈御拉开距离。

她装模作样的大声说:“你这小小花匠倒是挺有眼力见,得亏你扶了我一把,否则我可就要摔跟头了。”

沈御表情僵硬的配合她演戏,拱手道:“举手之劳,洁洁姑娘没事就好。”

总管先前看见温婉差点儿摔倒,还着实吓了一跳,还好有花匠扶住了他。

洁洁姑娘要是摔了,以小皇子的脾气,他们这些伺候的人,必定得脱层皮。

总管夸了沈御几句,还随手从袖子里掏出几块碎银赏给了他。

*

王庭东门,浩浩荡荡的队伍整装待发。

最前方是王庭仪仗,之后是漠北小皇子镶嵌着各种名贵宝石的马车,马车后方,便是王庭的骑兵和步行伺候的宫人。

在人前,温婉是奴隶,沈御是花匠,同样身份卑微,是没有资格靠近小皇子的马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