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怀姣,回想起模糊记忆中,好像有谁曾也调笑着问过他:“被人喜欢不应该高兴吗?”

怀姣却回:“为什么要高兴?”

他说:“我没有被好好喜欢过。”

所以他才这样。

与生俱来的钝感力,让他在受伤的同时,又只能比谁都清醒。

他不需要任何人奖励一样无缘无故加注给他的爱,和莫名其妙的可怜。

他就是他,他永远要只爱自己,才对得起自己。

……

重置的世界里,怀姣的爷爷还和曾经一样,于凌晨四点多,在村中百余亲友的陪同下,起棺上山。

村里最深处的大山,是怀姣奶奶曾经住过的观音尖岩屋,奶奶走后,又长眠此处。

爷爷生前百般交代,一定要和奶奶埋在一起。所以奶奶的坟旁,又开了新坟。

周围的荒草树木,都被清扫了干净,只余下雨后湿润的黑色土地。

红色的鞭炮从半山滚落,铺到山底。

凌晨还未亮的天空中,黄纸烧起,点燃山中微光。

哀泣的哭声,婉转从坟前响起。

入殡仪式上,乌泱泱跪着一片披麻戴孝的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