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脚步,但他的回答是:“没兴趣。”

这种不入流的手段,重生之前有人也用过,找来的人也是陈简,当时没必要知道是谁,现在也没必要。

这句话刺痛了陈简的心,让他想起小时候的事。福利院里的大多数孩子都捧着他,有几个是不敢靠近,怕得罪自己,而周辉月则对自己视若无睹。他对此很不爽,曾经暗自挑拨了几个人,和周辉月打了几次,甚至最后想让母亲教训周辉月。但周辉月很快就跳级到了初三,十三岁离开了福利院,且因为是全市中考状元而拿到了全额奖学金助学金,以后再也没有回来。

无论十年前还是十年后,周辉月没有丝毫改变,他像是一个不配被看到的人。

陈简恼羞成怒:“周辉月,像你这种冷酷无情,眼高于顶的人,即使天赋再出众,家世再优越,这辈子都无法理解别人,得到普通人的感情。”

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不可能借由周辉月这个人得到任何东西,更加恶毒的诅咒:“你从小是个孤儿,到老了都会形单影只。”

重生之前,陈简也曾这么诅咒过。

周辉月活到三十五岁,没有谈过恋爱,没有喜欢的人,似乎也应验了这个人的预兆。但他不在意有没有陪伴或爱,那时并不在意。

而周辉月的命运改变了。

周辉月抬起眼,他没生气,竟然笑了笑:“你说得对。”

又说:“但我不会孤身一人。现在不会了。”

陈简愣住了,似乎没想过会得到回应。

周辉月的电话响了。

“喂。我考完试了。”虞倦的嗓音冷冽,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甜,在周辉月的耳畔响起。

“周辉月,你放假了吗?我想去一个有春天的地方玩。”

虞倦是毫无阴霾的,永远澄澈的人。像是在这个冬夜里突兀出现的夏日,炎热,晴朗,随之而来的日光亮到会刺痛人的眼睛。